番外|繼國緣一2
又是一個秋天的夜晚。
自那澪和緣一相遇已經過去了15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長大成人並結為夫夫,誰能想到,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兩人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彼此。
澪一邊哼著記憶中母親哼唱的旋律,一邊打掃著這間老房子,如今它的狀況已改善了許多,夜晚的寒意讓他更加享受這一刻。
從小,澪就習慣了光著腳走路,盡管他的伴侶緣一對此很不喜歡,因為擔心他會因此生病受傷,但最終澪總是堅持己見,還說這樣能更好地與世界建立聯系。
這話在一定程度上是對的,但這並不是重點。
自從緣一加入了鬼殺隊組織,他就沒多少時間陪澪了,澪理解這一點,因為他寧願緣一去拯救他人的生命,也不願他僅僅陪伴在自己身邊,他知道緣一不會是平凡的一個人。
但是……偶爾他會胡思亂想,如果他身處危險之中,誰又能來救她呢?
澪知道如何自衛,是緣一教他的,但他那基本的訓練與緣一或者柱的訓練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很明顯,面對一隻鬼,他能做的不多。
即便如此,澪也從未讓緣一為了保護他而在夜晚留下來。
“去救他們吧,我沒那麼重要。” 這是澪總是對緣一重複的話,而看到的只是緣一帶著悲傷的表情離去。
這是澪犯的一個大錯。
在那個滿月的夜晚,澪仍在打掃著屋子。
一個不小心,他碰倒了一隻杯子,在心裡暗暗咒罵了一句,然後彎下腰開始收拾那些陶瓷碎片。
就在澪要撿起一片的時候,鋒利的碎片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小口子,他立刻把手縮了回去,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哎呀,今天我也太笨手笨腳了。” 澪自嘲地笑了笑,沒把這當回事,用自己的衣服的一角擦了擦血。
澪並不在意弄髒衣服,因為它已經很舊了,而且在忙忙碌碌地打掃了一整天後,工作服也不可能完全幹淨。
他收拾好碎片,把它們放進一個布袋裡,打算明天再扔掉。
澪疲憊地嘆了口氣,甩了甩頭發,抖落上面的灰塵,他在和繼國緣一共用的床墊上坐下,開始脫衣服,換上一件寬松的和服,這樣睡覺時會更舒服些。
然後他閉上眼睛,準備入睡,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最後進入了深沉的夢鄉。
哭聲。
澪有些不解,已經過了午夜,這些聲音讓他無法好好入睡。
澪嘟囔著起了身,轉過頭看向身邊,不禁沮喪地嘆了口氣,緣一還沒回來。
澪別無選擇,只能不情願地從床上起來,披上緣一的一件羽織外套,開啟大門,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適應黑暗。
當澪適應了黑暗後,他有點驚訝,哭聲依然在響,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面前的這個小生物上,以至於哭聲彷彿都不存在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澪蹲下來,不在乎自己的腳會弄髒。
他把這個小小的嬰兒抱在懷裡,看到他時,眼睛裡幾乎閃著光,他身上甚至沒有一張寫著名字的紙條,就那樣裹在一條淺藍色的毯子裡,還在嚶嚶哭泣著。
澪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有人或什麼東西曾經過這裡,他毫不猶豫地再次走進屋子,關上門,點上油燈,這樣就不會那麼黑了。
“是誰把嬰兒扔在這兒的?都已經淩晨4點多了……” 他自言自語地嘟囔著,輕輕搖晃著懷中已經漸漸止住哭聲的小嬰兒。
幾分鐘後,這個嬰兒終於睡著了,從澪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他很瘦,比正常嬰兒要瘦得多,甚至體重也很輕。
澪有照顧嬰兒的經驗,因為他在村子裡幫忙照顧小孩和老人,而且多虧了緣一作為鬼殺隊員的工作,他們才能維持生計。
說到緣一,他回來了,開啟門時臉上帶著極度疲憊的神情,幾乎是拖著腳走進來的。
“你又沒睡在等我嗎?” 他問道,隨後打了個哈欠,他幾乎都快睜不開眼睛了,似乎還沒看到他懷裡的嬰兒,“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麼做,你應該多休息。”
“緣一,過來躺會兒吧。” 澪微笑著邀請他,拍了拍身邊空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