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花的終幕
“太陽很快就要升起來了,我要趕緊跑躲進陽光照不到的暗處。” 猗窩座迅速地想著,“該死!沒時間帶走伴侶了!”
猗窩座重重地落在地上,他不得不伸出雙臂來保持平衡,但這卻是個錯誤的選擇,僅僅幾秒鐘,一把刀刃在空中飛旋著,斬斷了猗窩座的雙臂,當看到刀刃上的花紋時,他瞪大了雙眼。
猗窩座迅速瞥了澪一眼,因為正是澪扔出了那把刀,澪大口喘著氣,鮮血從他嘴裡流出來,他痛苦地捂著耳朵,眼中滿是驚恐。
“你別想就這麼逃避你做過的事!!” 澪喊道,聲音沙啞。
猗窩座咂了咂嘴,轉身朝著森林的方向跑去,他立刻拔腿就跑,跑進了樹蔭裡,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而炭治郎和伊之助朝著猗窩座跑去,盡管猗窩座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炭治郎突然舉起了他的日輪刀,瞄準了目標,他深吸一口氣,像投長矛一樣投出了日輪刀,這一刀刺中了猗窩座並不存在的心髒。
當刀在空中飛射出去的時候,可以看到澪沖進了森林,一路撿起了自己的日輪刀。“不要跑,卑鄙的家夥!!” 炭治郎大喊道,這讓猗窩座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炭治郎和眼中閃著光的澪朝著他跑來,“別跑啊啊啊啊!!”
當澪突然出現在眼前時,猗窩座瞪大了眼睛,他伸手去抓澪,正好一起帶走,但在此時猗窩座的動作澪的眼裡卻出奇的慢,澪在空中旋轉著,砍斷了猗窩座的一條手臂,這讓猗窩座猝不及防,澪眼中的神情十分可怕,猗窩座的雙眼看向澪的眼裡,彷彿墜入了一望無際的深潭。
“你殺了他……” 澪陰沉地說,“奪走了兩次對我來說重要的人!!”
在澪的注視下,猗窩座顫抖起來,這目光讓他難以忍受,他的血液都在澪的注視下沸騰起來,他迅速轉過身,朝著森林深處跑去,陽光已經透過樹葉照射下來,澪還沒有放棄,他確實很累了,但仍然追著猗窩座,。
“你們這些惡鬼,總是在對你們有利的黑夜與鬼殺隊戰鬥!!” 澪可以聽到炭治郎的喊聲。
“我們是人類!!從內到外都是人類!!和你們這些惡鬼不一樣!!我永遠不會變成你們” 澪也大喊道,接著炭治郎的話繼續說著,眼淚無聲無息的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
“我們的受傷了傷口無法像鬼一樣輕易癒合!!失去手腳也永遠不會再長回來!!” 澪還是停了下來,知道自己永遠也追不上了,“但這就是我們人類的特質!!這就是讓我們內心更強大的原因!!”
“你不準跑,混賬家夥!!可惡的家夥!!卑鄙的東西!!煉獄先生永遠都比你更了不起!!他更強!!他不會輸的!!他從不讓任何人死去!!他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他守護到了最後一刻!!你才是失敗者!!煉獄先生是勝利者!!啊啊啊啊啊!!”
澪喘著粗氣,盯著猗窩座遠去的背影,炭治郎的喊聲已經聽不太清了,他已經離得很遠,他消耗了全身的體力,澪的腳步踉蹌起來,隨後他雙膝跪地。
澪咳嗽著,咳出了一些血,雖然這是他自己的血,但他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內傷,他又嗆了一會兒,然後吐出了更多的血,接著吐出了一朵黃紅相間的花,就是煉獄曾經送給他的那種花。
“不……不,不,杏壽郎………” 澪看到那朵花時,咳著說出了這句話。
澪有一種不為人知的能力,他的父親有,他父親的父親也有,他的祖祖輩輩都有。當澪吃下某人贈送的東西——一件物品——而這件東西能讓他強烈地聯想到某個他在乎的人時,他就能感知到那個人是否處於瀕死狀態,或者是否已經死去,這就是澪能知道別人狀況的原因,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只會幫助別人,卻從內部摧毀著自己。
澪雙手捧著那朵帶血的花,淚水刺痛了他的雙眼,他呼吸急促,時不時身體還突然止不住的抽動,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收起刀,緩緩朝著杏壽郎和其他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看到杏壽郎跪在地上,渾身是血,生命垂危,澪呼吸沉重,他把花藏進母親的和服裡——他再也碰不到父親的耳環了,因為它從耳朵上被扯下來了,他注意到炭治郎正坐在杏壽郎面前。
“啊……澪……” 當澪淚流滿面地朝他走來時,杏壽郎輕聲說道。
看到澪哭泣,炭治郎有點吃驚,這非常罕見,畢竟澪平時幾乎從不表露任何情緒,不過他沒有吭聲,不想破壞澪的情緒。
“杏壽……” 澪喃喃道,聲音沙啞。
杏壽郎輕輕笑了笑,“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我希望能再多聽幾次——要是我還有時間的話——聽一輩子。”
澪坐在杏壽郎旁邊,“杏壽郎,請別在說話了,我們——我們可以趕緊找人來,也許還能救你……杏壽郎,我——”
“你知道我的時間到了,澪,很抱歉,我們沒能有更多時間在一起。” 澪抽了抽鼻子,更多淚水從臉上滑落,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知道杏壽郎說得對,有些註定要發生的事無法阻止,他輕輕地把額頭抵在杏壽郎的胸口,就像當初杏壽郎第一次見面把他抱到花田時那樣。
杏壽郎對澪的舉動微微瞪大了眼睛,很快,他的眼神柔和下來,把下巴擱在澪的頭上,給他安慰。
“澪,能拜託你為我做件事嗎?” 杏壽郎問道。
澪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著,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杏壽郎溫柔地笑了笑,“別讓鬼打敗你,去愛你想愛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我只希望你能愛你想愛的任何人,我希望我能愛你,但我的時間到了,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從我的死亡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