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裡斯特聽說他來下城區特安部當法醫的原因是沒有團隊願意做他的專案後,伊裡斯特便個人出資幫他招募團隊以及建立實驗室讓他繼續去做他的專案,雖然伊裡斯特沒有要求什麼,但錢寧陽依舊對此耿耿於懷。
伊裡斯特輕靠在折疊椅的靠背上,他將手上快要燃盡的煙按滅在一旁快要滿處來的煙灰缸裡,悠然地說:“你有聽說過電子幹擾素嗎?”
“那不是那個極端反人工智慧主義的生物學家所提出的假設嗎?”錢寧陽對這個東西略有耳聞,“我在本科時期聽師兄師姐們提過,但這個東西不是因為無法被證明所以一直被否定嗎?”
“對。”伊裡斯特肯定了他的回複,這個姿勢使他同錢寧陽說話時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既視感,於是他直起身子將手放在兩人面前的桌子前,企圖緩解這種無形的威壓,“不過我認為你的問題可以在這個點裡找到答案。”
“雖然他的觀點以及他所寫下的那串分子式暫時無法證明他的觀點,但我認為你可以往這方面試試看。”伊裡斯特刻意在此刻停頓了一下,“當然,這只是我業餘的猜想。”
錢寧陽沒有說話,他將目光落在了伊裡斯特的有頻率敲打桌面的指尖上,思考著他所提出的這個極度荒謬的猜想。
這種論點錢寧陽在各種民科短影片裡看到過不少,但這句話從伊裡斯特就不一樣了。
雖然伊裡斯特自詡業餘,但錢寧陽知道這個人對黃金病毒的瞭解肯定不是“業餘”那麼簡單,他對黃金病毒的瞭解已經遠超大部分特安部的部員,在談論到某些方面時所用的術語也極度專業,專業到錢寧陽這個真正的專業人員都自愧不如。
良久,錢寧陽才將他的目光從伊裡斯特的指尖轉移,他若有所思地說:“我會考慮的。”
“沒事,畢竟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你不用太在意。”伊裡斯特抬手將桌上那杯已經冷了的咖啡連杯帶水地一起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他起身想要去看看林暘他們忙的怎麼樣了,卻在這時錢寧陽再度打斷了他。
“那個……”錢寧陽有些尷尬地望著伊裡斯特手上的藍寶石鑽戒,眼神裡帶了幾分不好意思。
“怎麼了?”伊裡斯特回過頭來。
“下次讓林暘穿件高領的衣服吧。”錢寧陽從手機裡翻出一個名叫“特安部友好匿名八卦小組”的□□群聊給伊裡斯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現在整個群裡都在聊是誰把林暘這朵名花給摘走了。”
“你把我拉進去。”突然來了興趣的伊裡斯特興致勃勃地把手機拿出來,不等錢寧陽加他,他便已經自覺地透過群二維碼進入了群聊。
“0723加入群聊。”
麻雀:這是誰?
0723:[照片]
“0723已經退出群聊。”
“好了。”伊裡斯特滿臉得意地將手機收回口袋裡,“不用猜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錢寧陽趕忙開啟手機一看,果然,群裡已經炸了。
伊裡斯特放的是一張尺度不大但是極其曖昧的照片。
這張照片大概是在一個極其昏暗的房間裡拍的,照片裡的林暘躺床上,鵝黃色的床頭燈將印滿在他深邃五官上的暗紅色的唇印全數照亮。林暘微微抬了一點頭,使他可以挑釁且惡劣地輕吻著那雙與他十指相扣的手,他不屑於遮掩的佔有慾被他化作無形的圈套留在眼底,死死地將那位金發碧眼的男人鎖在了他的世界裡。
麻雀:我靠我就說肯定是那個指揮官吧你們還不信。
雲雀:只有我的關注點在他的口紅上嗎他們兩個男的怎麼會有口紅?
鵜鶘:[照片]
鵜鶘:你們忘了這張照片了嗎?
鵜鶘:那位指揮官可是踩過恨天高穿過黑長裙的美人啊有點口紅怎麼了?
錢寧陽一臉震驚地點開那張模糊的照片,拍照者大概是從房子裡面偷拍的一張照片,大概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整個照片都呈現一片模糊狀態,但從那頭耀眼的金發和那雙藍眸來看,的確是伊裡斯特。
“我覺得你們還是要節制一些……”錢寧陽不敢再去看那已經炸開花的聊天群,“太放縱了傷身體。”
“嗯。”伊裡斯特心不在焉地說:“等我回去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