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準備投海的必死之人。”伊裡斯特這才站起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看似穩重實則只會闖禍的男人,“你從醫院出來後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去查這個案子了?”
“但是……”
“但是什麼?”伊裡斯特語速極快地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以為你是什麼中國版柯南,小小的身體裡蘊含著大大的智慧要以一己之力打敗國際黑衣組織嗎?”
白琛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他張著嘴想要反駁,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所以比起太子爺,我更討厭帶你們這些有點志向但是手高眼低的太子爺,從小養尊處優習慣了真以為自己是世界主角隨時都可以改變世界。”伊裡斯特罵累了,他又憤憤地坐回了椅子上,從口袋裡又摸出一隻煙來用以緩解這份氣憤。
“可是……”白琛遲疑地說,見伊裡斯特這次沒有打斷他他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李部長和我說這麼多年你都一直在蒐集毒蛇的資料,而關於那場器官案的證據也在你手上。”
“在又怎樣,不在又怎樣?”伊裡斯特聽出了他的意思,“難不成你想把你爹舉報了?”
“不是。”白琛說:“我想把我爹當突破口繼續查下去。”
伊裡斯特聽完這話後崩潰地笑了,他無語地扶著頭,一邊笑一邊向這自大的少年問:“你覺得你爹會告訴你嗎?”
“我……”
“就算你爹告訴你了又能怎樣,你想想你爹何許人也,毒蛇的成員最低也都是和他一樣的人,你就是個普通小職員,你拿什麼去反抗他們?”
白琛沉默了。
伊裡斯特瞥了一眼這不自量力的小孩,他輕嘆一口氣,說:“今晚我會派一架直升機來接你,你趕緊給我回去,別來插手我的事。”
“可是——”白琛深吸一口氣,他將是字拉的極長,後面那句話像是在他心裡徘徊許久,最終是伊裡斯特快沒耐心了,他才說:“李部長和我說,你是毒蛇的一員。”
伊裡斯特猛地扭過頭來,燃燒的煙灰飄了些許落在他的面板上,他將煙灰抹去他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字一句地說:“你、說、什、麼?”
“李部長和我說你是毒蛇的一員。”白琛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抬起頭怒瞪著伊裡斯特:“我說我不信,她便和我讓我來找你就知道了。”
“可我想不明白,如果你是毒蛇的一員,為什麼當初要加入專案組?”
這次沉默的換做了伊裡斯特。
他和李文心相識四年,深知這個女人愛給人挖坑,沒想到現在這坑挖來他身邊來了。她把這件事告訴這熱血青年,為的不就是讓他強行加入那個早已安排好的計劃裡嗎?
伊裡斯特向來搞不懂這個女人,他不懂這個女人對易然那病態的崇拜,也搞不懂那個女人對下城區的執著,但現在他弄不懂的事又加了一件。
伊裡斯特沒好氣地說:“因為我是毒蛇,加入專案組就是為了攪亂你們這些愣頭青的視線並且通風報信。”
“不,您不是。”白琛態度強硬地否認了伊裡斯特,“如果您的目的是這個,為什麼當年用來分析線索的畫布卻被您用油畫覆蓋掛在您的辦公室內?”
“您只是習慣了一個人而已。”白琛補充道:“您在專案組就是這樣,每次有什麼危險的都是您先上,彷彿我們都是那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禁不起風吹雨打。”
“害怕你們死了而已。”伊裡斯特不屑地說:“這種事沒什麼意義,跳海和今晚走,你午飯前給我一個答複。”伊裡斯特把那支煙按滅在煙灰缸裡,滿臉嫌棄地說:“離我遠點。”
伊裡斯特砰地一聲關上了門,他煩悶地想要開啟手機安排直升機,可就在這時,意外出現了。
離開領海不足半個小時,那長期漂泊在海上專程打劫那些私人渡輪的海盜便將他們包圍在了這茫茫大海上。
“嘖。”伊裡斯特不滿地將手機放回口袋裡並折回關押白琛的客房內,眉頭蹙地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