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今天的人設是有錢又有顏的美女,叫別的人設會崩。”伊裡斯特刻意將有錢又有顏咬的極重,彷彿是在刻意提醒林暘。
“好吧。”林暘不懷好意地瞟了他一眼,強裝出一副委屈的語氣:“姐姐,你帶我來這種地方,你老公不會知道吧?”
正在照鏡子補口紅的伊裡斯特手一抖,他惡狠狠地將自己那手滑畫出去的口紅用拇指抹下,轉身抹在林暘的臉上,生氣地說:“沒事,姐姐疼你,不會告訴他的。”
“別發呆了。”伊裡斯特嗔怪的聲音從林暘耳邊傳來,他刻意地用曖昧的言行挑逗著林暘,成功地將剛才在車裡立的人設完美演繹。
惡魔酒館裡紅色的射燈籠罩在伊裡斯特被特意修飾過的臉上,他藍色的眼睛上彷彿罩了一層名為邪魅的霧氣,一眼望去,竟真的有幾分撒旦的影子。
林暘強笑著將他那雙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握在手心裡,將對接暗號這個任務交給了他:“姐姐,你想喝什麼啊?”
伊裡斯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把這個稱呼叫出口,他強笑著掐了一把林暘的手心,說:“酒保小哥,你有什麼推薦嗎?”
伊裡斯特問這話時的樣子的確嫵媚,嫵媚到那酒保小哥手上的選單都險些握不住,他有些尷尬地扶穩選單,用紅色的細棍棒指著上面的某幾號數字說:“我們家的招牌是這幾樣,您看看合不合您的眼?”
然而伊裡斯特看都沒看,他從自己的手提皮包裡取出一沓現金塞進酒保的衣領裡說:“我不喜歡,我想要最好的。”
“您——”酒保被他這一行動嚇得徹底說不出話來,此刻的他又想駁斥眼前這位美的具有攻擊性的女人,但又想要自己衣領裡的那些錢,最終他想了個保全之策:“女士,要不讓他來替您選,畢竟只有自己的愛人才知道您最喜歡什麼,對嗎?”
林暘萬萬沒想到甩過去的鍋就這樣又甩回了自己的身上,他欲哭無淚地向伊裡斯特投去求助的眼光,但伊裡斯特似乎是演上癮了頭一扭身一側,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果然不能和這種人合作,林暘內心欲哭無淚,臉上卻還得裝出一臉雲淡風輕:“我認為姐姐應該會喜歡這杯。”
他指的是104號。
“笨蛋。”伊裡斯特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怒氣,他假裝生氣地說:“你怎麼連我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他扶著林暘的手指將它移到選單上的401號的位置說:“順序都能記反了。”
“抱歉女士,這一杯我們這邊沒有。”酒保一臉汗顏,他已經快被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給折騰瘋了,早知道當時就不和同事搶這活了。
“真的沒有嗎?”伊裡斯特有些失望地將他左手上的紅寶石戒指轉了個方向,“那好吧,看來今晚是不能盡興了。”
酒保認出了他手上的那枚紅寶石戒指,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樣眼前的女人,頓時從他右耳上配套的紅寶石耳釘認出了眼前女人的身份,他趕忙畢恭畢敬地向他道歉:“抱歉,是我剛才沒有認出你您的身份,我這就帶您去。”
“沒事,別告訴家主就行,你知道的,他不喜歡我去和別的男人廝混。”伊裡斯特又將那枚紅寶石戒指給轉了回去,他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不在說話。
沒過多久,酒保便給兩人遞了一張房卡,指引兩人走向酒吧的電梯。
“你這是?”林暘望著伊裡斯特手上那一枚戒指,問道。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問題。”伊裡斯特並沒有卸下他的偽裝,他將自己的胳膊攀上林暘的脖頸,使兩人不得不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態對視著,伊裡斯特用調笑的語氣說:“問多了姐姐可就不喜歡你了。”
他們捱得實在是太近了,近到林暘連伊裡斯特臉上沒抹勻的粉底液都能看清,他有些尷尬地低頭在伊裡斯特的耳邊說:“你粉沒抹勻。”
“你有病吧?”伊裡斯特被無語到了,要不是現在有攝像頭,他真的想把林暘一腳踹出電梯。
好在,電梯到了。
伊裡斯特松開搭在林暘脖頸的手,一臉嫌棄地拿著房卡離開了電梯。
起初,他們都以為他們會被送到一個拍賣場,結果沒想到是真的把他倆給送進了一間名叫401的酒店房間裡。
“怎麼辦?”林暘望著眼前這只有一張床的酒店,絕望地望著手拿房卡呆站在門口的伊裡斯特。
“進去唄,大不了咋們今晚就睡一晚唄。”伊裡斯特自暴自棄地嘀咕著:“白費老子那麼多錢……”
這房間的配置極為微妙,除了那張打的出奇的床以外,別的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張沙發也沒有,但好在幹淨整潔,勉強也能睡。
進入房間的兩人不敢放鬆,他們趕緊將房間裡的所有角落全都檢查了一遍。在確認沒有攝像頭後,伊裡斯特才卸下了自己的偽裝,崩潰地坐在床上擺弄自己的手提包。
“咱們今晚真的就這麼住一晚?”林暘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又問了一次。
“你剛剛不是問那枚戒指嗎是什麼嗎。”伊裡斯特將那枚戒指取下來丟給林暘,有氣無力地說:“這是毒蛇管理員的象徵,是以前我在上城區接觸毒蛇時從他們的某個據點裡撿的。但這個戒指的原主人是一位女性,為了契合她的身份,所以我不得不裝成女性,去臥底毒蛇。”
林暘瞬間懂了方才伊裡斯特所說的那句“逃跑專用”的意思,合著就是借用別人的身份給自己打掩護啊。
就在林暘還準備說些什麼時,酒店裡的電視機卻突然自動開啟,他古怪的機械聲裡磕磕絆絆地向兩人介紹道:“歡迎來到惡魔酒吧,請您確認好您的支付方式,拍賣會將在十分鐘以後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