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暘。”步晚清真的生氣了,他幾乎是低吼著喊出他的名字。
然後,下一秒他就聽到了董默寧的聲音:“步晚清?”
“董默寧?”步晚清不相信地拿下手機看了一眼備注,在確認是林暘後又驚又喜地問:“你還活著?”
“你那麼希望老孃死了?”董默寧說:“說吧,你怎麼親眼看見我死了的?”<101nove.區金江環山公裡這一段出現了山體滑坡,你的好多同事都在這裡出了意外,我以為你也……”
“你以為我也出現了意外,對嗎?”董默寧語氣有些沉重:“但是我又死裡逃生了一回。”
“那你的那條留言?”
“那條留言是我在從易布東家裡取出合同時給你留的,原本是想和你說回來的時候幫我帶個夜宵,結果那時突然出現了大量喪屍,而我的手機又恰巧沒電了,所以就沒說完。不過後來我的手機又因為在解決喪屍時不小心摔爛了,還好林暘他們趕來的快,他們兩人解決完後我們就回局裡了,現在伊裡斯特在審人,我們兩個就偷跑出來買手機吃宵夜,老闆我的那份多加點醋另外一份不要香菜。”董默寧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向步晚清交代清楚,這時的步晚清才鬆下一口氣來,他緩緩地說:“你沒事就好。”
“放心,我出事了肯定不會給你留留言的。”董默寧信誓旦旦地說。
“你不會出事的。”步晚清堅定地說。
“行了行了,這下你放心了吧。”電話裡說話的人換回了林暘,他地嘴裡應該還塞著什麼,說話還有些含糊不清:“你既然在滑坡現場就幫我去找一下有沒有一支錄音筆,我和伊裡斯特一致認為這場自然災害是人為的,所以那支關鍵性的錄音筆有可能會被有心之人偷走。”
“你真的把我當磚啊。”才回過神來的步晚清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剛才看到了,我現在下車去給你找。”
“好。”林暘補充道:“等會兒董默寧的電話就可以打通了。”
“好。”步晚清結束通話了電話,下車去替林暘尋那枚錄音筆了。
特安部支隊長的身份在這時可比其他好使多了,步晚清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便從公安那邊找到了那支錄音筆,他將用證物袋包裝好的錄音筆握在手上,心裡卻懊悔著自己因為走的太急而落下的外套。
這幾日恰好是冬季最冷的那幾天,作為只穿了一件黑色羊絨高領毛衣的步晚清早已被冷的打顫,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只知道自己差點快凍死在救護車前。
由於有前車之鑒的緣故,在步晚清拿到這錄音筆的那一刻,便趕忙對其進行了拍照上傳系統以及讀取記憶體卡的流程。
也許是錄音筆在河裡泡久了的緣故,僅憑他這普通的裝置根本無法讀出裡面的資料,於是他將記憶體卡和錄音筆放在兩個袋子裡,準備一同帶回去。
由於不知這路究竟什麼時候能通,步晚清最終也選擇了和其他車一樣的辦法掉頭換野路走,但正當他準備掉頭時,卻發現一輛一直停在路邊的黑色吉普也跟著自己一同起步,這讓敏感的步晚清下意識裡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刻意用側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卻在發現他沒有上牌照時確認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地本就不容易發生山體滑坡,又更何況是這被凍雪覆蓋著的冬天,因此這場事故看似天災,卻是一起滿是漏洞的蓄意殺人。
而在看著吉普車的動作,大概是為了將那錄音筆毀屍滅跡。
步晚清雖不知道這起案件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能讓董默寧和林暘兩人一起出馬的一定是和黃金病毒有關的大案,於是他趁著轉彎的過程中偷偷彎下腰去取那枚消音器並裝上,以防萬一。
但他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底。
他今日開的車是他平日裡用來通勤的普通電車,要拼效能,自己不一定能從這輛吉普手裡活下來,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路僅僅只有這一條,如果這張車裡坐的人真的是那引起山體滑坡的人,自己陪他在這裡耗著也是浪費時間,畢竟他並不知道這個人是否可以在造一次山體滑坡。
步晚清嚥了一口口水,他刻意從中控臺裡取出那好久沒用的外戴式夜視眼鏡,心裡卻已經做好了和它硬碰硬的準備。
“我不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步晚清鎮定而又自信地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