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副廠長被調查的事情很快傳遍全廠,被他提拔過的人心中害怕,跟他有過矛盾的暗中得意,逢人就講曾家的壞話。
吳金珠最近在家屬院那邊也是非常得意,當年曾副廠長看不上她兒子,不讓曾晴文跟陸豐談。
還好那時被阻止了,不然這次出事,兒子也會被連累的。
夜裡陸豐下班回家,吳金珠就拉著他說了這事,一個勁地慶幸,還說要找機會感謝曾副廠長的看不起之恩。
陸豐倒是興致缺缺。
曾晴文被帶走了,就算後續沒什麼事,她也不會回機械廠這邊上班了,到時隨著曾副廠長的下臺,他們家很可能會搬離這邊。
以後,他就見不著她了。
曾晴文定婚的事沒有對外張揚,陸豐還不知道。
但直覺他跟曾晴文以後都不可能了。
有些遺憾啊,其實還挺喜歡的。
吳金珠見兒子不吭聲,臉拉了下來,“小豐,我跟你說,難得這次逃過了,後面可不能犯蠢啊!離那個曾晴文遠點,一個女人而已,你好好的大小夥子,又不是找不著了。”
陸豐心不在焉地點頭。
吳金珠看著兒子斯文又帥氣的俊顏,又想到江沛芹那個不要臉的騷貨,低聲問兒子,“江寡婦那事,你這邊準備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解決掉她?你不知道,最近我出去買菜都不敢走大路了,天天被人問啥時候結婚,聽著就是一把火。”
吳金珠平時可要面子了。
這事弄得,根本抬不起頭來。
陸豐:“媽,再等等。”
吳金珠陰沉沉問他,“是不是她纏著你不放?”
陸豐沉默。
其實江寡婦並沒有纏著她,當初在開門之前兩人就說好了,先用談物件當藉口,等到時機成熟就分開。
那次的事兩人順利混過去了,可夜闖寡婦門對陸豐的名譽損失超出了他的預料,廠裡不光取消了他這幾年的所有榮譽,在上個月底的部門會議上,廠部跟廠委也派了代表過來旁聽他做檢討。
如果不想辦法將損失掉的名譽恢複回來,以後他大機率就止步於現在這個位置了。
陸豐心事重重。
吳金珠還以為兒子被江寡婦纏得撒不開手,先是唉聲嘆氣地說他,“當初讓你不要跟她混在一起你非不聽,一個寡婦,身子都髒了,有什麼好睡的。現在好了,被纏上了!你啊你,知道麻煩了吧?”
吳金珠恨兒子心性不堅,也氣江寡婦那個騷婆娘會勾引人。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的陸父陸德明抱怨老妻,“還不是你心高氣傲,把小豐的年齡都拖大了,要是前兩年結了婚,哪還有這些事。”
陸豐二十三了,也算大齡青年了。
這個年齡段的男人誰個體內沒有一把火,憋得久了可不就想發洩嘛。
吳金珠反駁,“你怎麼還怨起我來了?當初小豐跟曾晴文談,你也沒說什麼啊?兩個年輕人都好好的,誰知曾家那個老不死的從中作梗,不然婚都結了。”
夫妻倆各自發了一通牢騷,彼此又沉默下來。
好一會,吳金珠對兒子說:“小豐,不怕,一個犯賤的寡婦,都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了,這樣的貨色還有臉痴心妄想,媽這個惡人就算當到底也不可能讓她進門。再等等,過幾天我演一場戲,裝著要上吊,逼你們分開,把這事給結了。”
陸豐心中一動,笑了笑說:“媽,別做那些傻事,萬一失手,受傷了可麻煩。
你別急,我有想法了,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