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掙脫身上的麻繩束縛後,便照著重明所說的去做,發現體內靈氣果然充裕,就是仙氣乾涸的厲害,不過無妨,總歸還是有辦法補回來的,為今之計,她應該去修仙界天瀾宗一趟。
觀界鏡說,有一部分無塵宗長老跟弟子倖免於難,她已經可以猜到是誰,按照容四長老的性子,極大可能,是另找一座崛起強大的靠山,而天瀾宗,就是最好的不二選擇。
師尊的死因,不能以偏概全,顧白夜的話說的稜模兩可,還是再問問心兒她們更為妥當。
想著,便起身走到門後,果不其然,門從外面鎖上了,但這點於朝露而言,連麻煩都算不上,默唸一句,外面的橫栓便自動開啟,而在跨出門檻的同時,身上那一身花紅柳綠也變回了素淨的白紗。
此刻,遠在百里之外的小鎮,一處當鋪內室裡,嘴邊長著個大黑痣的男子寶貝地看著桌上那把劍,正想著是當傳家之寶收藏起來,還是送給上面的人,那邊朝露一句“劍來。”即便遠在千里之外仍能感應主人召喚的闌月劍立馬破窗而出,嚇得那掌櫃“哎呀!”一聲,癱坐在地上,雙腿發顫,滿目震驚恐慌,就差尿褲子。
“貪玩。”拿到闌月劍的時候,朝露無奈地用手指敲了敲劍柄。
她知道,若是闌月劍不肯,區區凡人,又怎麼可能近得了它的身,更別提將它拿去賣掉。
正在她要拿著劍用遁形術離開時,身後感知到危險,抽劍轉身,動作一氣呵成,嚇得那原本拿著繩子想要捆住她的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要命。
朝露皺著眉看著他瑟瑟發抖,很是害怕的樣子,正要說些什麼,眸光一緊,身形一閃,便出現在身後那想要偷襲的一對夫婦身後,那拿著鋤頭和擀麵棍的夫婦同樣嚇得往後退,朝露卻不想再多待,留下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便轉身不見了身影。
“妖怪啊!!!”
.....
而在她走後不久,一身玄黑色衣袍的顧白夜便出現在這處窮鄉僻壤的院落裡,只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但他瞧著這院落裡的人不順眼,便直接殺了個乾淨。
其實這也是朝露放任自如的後果,她知曉顧白夜會尋來,以他如今的性子,找不到她定是會極其不爽,遷怒旁人。
可這戶人家所做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實在讓她失望。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什麼都不做,留下無限的可能,已是她最大的包容。
只是在朝露走後,那戶人家的兒子見無法向那鎮上的員外交差,搶了那員外給的定金,便不顧家中老父母想跑,那對夫婦自然不肯,一時糾纏叫罵,便耽擱了許久。
起於貪念,毀於貪念,倒也算得上有始有終。
而朝露,用術法換了副其貌不揚的面容,日夜兼程從凡界來到了修仙界。
她如今的身份,不好示於人前,恐引起軒然大波,畢竟這飛昇之後能從仙界下來的,她算是頭一個,若是一些心思叵測之人發覺,定會惹來諸多麻煩,而她一邊躲著顧白夜,一邊要查清師尊的真實死因,沒有任何時間可以耽擱。
不過最後她到底沒有進入天瀾宗,見到心兒她們。
在臨近天瀾宗的一處茶鋪上,她本意略作歇腳,但卻聽見隔壁桌上有幾名外來的修士在談論著容長老與慕長老的合籍大典一事。
也是,仙界一天,人間一年,算算時間,心兒天資不差,也該結嬰了,只可惜她飛昇太過突然,都未曾與她好生告別,如今雖說回到了修仙界,卻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到底,哪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