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為他守孝?”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複雜,但朝露並沒有興趣去探究。
眼瞼微垂,闌月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青芒,撤回鞘中。
“與你何干。”
話落,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但也留了兩分心神警惕著身後。
“朝露,你等...”
“吼!!!”
一番地動山搖,不遠處傳來驚鳥與高階靈獸的威壓,朝露皺了皺眉。
正在這時,腦海中突然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在那傳承珠內響起。
[那個,忘說了,當初我開闢這塊地方的時候,順手,嗯...就提溜了一條魔獸進來封印,現在遺址禁制消失,此方地界也會漸漸崩塌,束縛它的壓迫沒了,其實它小時候長的還挺可愛的哈,你...多費費心了,咳咳。]
虛到極點的輕咳過後,那最後一點光亮,便真正地從傳承珠裡消失不見了。
朝露手中緊握著闌月劍,腳下蓄力穩固身形,遺址內的靈力有些絮亂,無法御劍飛行,而那所謂的魔獸,似乎在往她這邊趕來,威壓如泰山壓頂般厚重,這還叫挺可愛?
她一個化神期的修士都抵抗不住的威壓,這魔獸至少也得是高階水準。
[嘖,好難聞的味道。]識海中,突然響起重明鳥的聲音。
朝露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白夜,他的修為要比她高,此刻正用深暗的眼神望著她,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更像是在衡量一些什麼。
索性朝露也不打算管他,她來此地最重要的是尋藥,如今有幸受了傳承,自是不會以身犯險,去馴服那魔獸,而且,重明鳥似乎與那魔獸有什麼仇敵的淵源,不然語氣不會那麼陰陽怪氣。
來不及多想,她便要用瞬移術離開。
卻碰上面前佈下的一層藍光結界。
眸色冷冽地扭頭看向那始終巋然不動的男子,心中有些怒意,但很好的被她掩飾下來。
“顧白夜,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是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分不希望被打破的印象,眼前這個人,不該是那種殘害同門,殺人奪寶的敗類。
不該的。
“朝露,你應該知道,靈兒因為你的原因被廢了靈府。”他一步步向她走來,面容平靜到似乎說這些話都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在兩步之遙的距離時,朝露抬起了闌月劍,用那見血封喉的尖端,抵住了他想要再近一步的動作。
魔獸距離這邊越發近了,但朝露卻突然變得不再著急,甚至有心情勾了勾唇角,看起來頗為興致良好地嗤笑了一聲。
“那又如何?”
顧白夜沒有想到面前這個他從小護到大的師妹會是如此冷血無情的模樣,似乎與他心中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馳,又或者,他從未了解過她,當然,肯定也是沒興趣瞭解這才會有所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