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聲長嘆,意味不明。
朝露一顆心揪的更加緊了。
正在她想孤注一擲的時候,老者又像是氣惱般,抓狂似地揉了揉自己平順不久的頭髮,須彌又成了常見的雞窩窩。
“你這娃娃,看著冷冰冰,心眼怎麼那麼直呢?你這樣是很容易吃虧的,我還真不放心你做我的傳承人,就你這性子,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說著,很是躁鬱地又揉了揉自己的雞窩頭,滿臉糾結。
朝露不明情況地看著他,眼底有一絲失落,但很快隱去。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最重要的還是師尊的靈藥。
至於對方說她性子的那些話,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有些在外人看來的缺陷其實也可以是自身的一處特點。
只是很多時候我們需要考慮的太多,而你又無法全部迎合,所以經常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那麼不好,是否真的需要去改變。
但如果一味在意旁人的眼光,很容易就會迷失自己,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可以聽取,可以思量,可以計較,但至少,在你可以選擇的餘地下,知世俗而不俗世知世故而不世故.
保留一份你最喜歡的自己在內心最深處,哪怕悄悄的,不被任何人所發現,也是值得歡喜的。
當然,也許你會因為這點,而失去一些對你而言可能很難得的機會,但難得比不過重要,所以從一開始,便是無需遲疑的事情,心裡既然清楚明瞭的很,又何必過分在意。
“前輩,家師的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朝露願意以....”
“行了行了,你眼裡只有你家師尊是吧?我剛才的話你聽著就...無動於衷?沒什麼感慨?就...沒什麼想說的?生氣嗎?又或者,難堪?你這好歹也給點反應啊,一張嘴除了師尊就是師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心上人生病了呢。”
老者不耐的語氣打斷了朝露接下去的話,聽著他有些陰陽怪氣的語調,朝露眉頭一皺,表情嚴肅起來。
“前輩,慎言!”
嗓音有些冷意,雖然她實力可能不能對方,但師尊的清譽豈是可以被隨意詆譭的。
闌月劍的劍氣在她周身捲起犀利的風刃,髮絲和衣襬都被吹揚起來,神態跟那護犢子的母獅子有的一拼。
老者笑的出了聲,見那女娃娃眼中的寒意更深,便也不再逗她,擺了擺手道
“好啦,剛才跟你說笑呢,其實老頭子我就是想考驗一下你這女娃娃的品性,現在知道了,雖然有點直,有點傻,有點愚笨,但還算是個長的漂亮,天賦異稟,資質非凡,個性純良的好姑娘。”
朝露按了按手中的闌月劍,實在不懂眼前這老者到底是想做什麼。
考驗?什麼考驗?
難道剛才他說那些話,就是為了考驗她?
有些無法理解。
但還算是在情理之中。
“前輩,你到底想幹....”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語,而站在她面前幾丈開外的老者,身形突然一閃,出現在她身側。
表情頗為玩味,但眼神卻又透露出幾分認真地用右手拇指跟食指磨搓著自己的下巴,片刻,呵笑出聲。
“有意思,真有意思,竟然能夠闖過我設下的禁制,從我特意留下的缺口中跳進來這裡,真是不簡單吶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