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韓頌大概快被自己氣死了。
她沒忍住笑出聲。
“笑什麼?”
“笑你啊。”
她說:“沒有書了這種藉口你都編的出來,以前小區裡邊兒爺爺奶奶還都誇你聰明,哪裡聰明,明明笨死了。”
韓頌耳朵通紅,也不知道是米酒燒的,還是被她取笑羞的。
情緒在低度酒精的催化下,變得脆弱敏感也更加外放,他也肆無忌憚起來,幹脆認下蠢事:“那你不是也信了?”
儲方歌也想不明白當時自己怎麼就相信了,於是歸於玄學:“誰知道呢,肯定是你看著太老實了,不然怎樣我都會懷疑一下的。”
“大概是因為李澤涵吧。”
他聲音陡然低下去,儲方歌什麼也沒聽清:“誰?”
韓頌定定地望著她的眸子,許久才搖搖頭,“沒什麼,我說我們快回家吧。”
計程車司機是個新手,導航錯了路,在小區另一個門停下,連連道歉。
“我再給你們往前邊兒送送吧。”
儲方歌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迅速拉開車門。
跟認錯路相比,她更想早點逃離這糟心的車技。
韓頌跟在身後扶了她一把,語氣中不無擔心:“怎麼了?”
“沒事兒,暈車。”儲方歌疑惑看他,“你怎麼沒暈?”
“我沒喝多少。”
“是啊是啊,最後搞了一杯,還沒灌進去。”她毫不掩飾地嘲笑,“說真的韓頌,以後別在外面喝酒了,怪尷尬的。”
“我本來也不跟外人喝酒。”
簡單的兩個字似乎就把它跟其他人做了區分。
儲方歌聞言定住,認真盯著他的臉。
曾經只是懷疑的念頭變得愈加清晰,像埋在薄霧裡的芽一點點長大結出花。
眼前人的臉褪去了酒勁,露出原本的白,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是霧濛濛的,盯著他的時候閃著莫名的光。
韓頌不適應這樣的氛圍卻又不想打破。他放緩呼吸,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那幾杯米酒,以儲方歌的酒量,就是再來一倍也完全不成問題,但有些話,似乎必須要有酒精的藉口才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她捉住韓頌的衣服下擺,一步步朝他逼近,然後俯身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他特有的味道很快將她圍住,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一點點織成個繭。
她閉上眼,手裡衣服攥得更緊。
韓頌一動不動,她的發頂撓過下巴,垂下的發絲被風吹得貼在自己衣服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老實說,韓頌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韓頌緊張地吞嚥,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我吧。”她貼得更加緊了些,似乎是要藉此給他施壓,讓他說出實話。
“我。”韓頌聲音卡在嗓子口,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半個否認的字來。
儲方歌輕輕笑出聲,蹭著他的胸口抬起頭,眸中滿是笑意:“別裝了韓頌,我聽見你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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