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管,他就是我“初戀”,就是就是
人的社交關系是有親疏遠近的。
除卻血緣,最好的那一種是不管多長時間沒見,不管聯系多稀疏,只要見面那就還會是最熱烈時的親切模樣。
這樣的關系也註定不會囊括進太多人。
在儲方歌這裡,盧琬是一個,韓頌是另一個。
盧琬恨恨地撕咬下串上的羊肉,含糊道:“吼,原來我跟狗男人一個地位。”
炭烤的小串沾好了調料,烤黃油麵包又香又酥,剛出爐還冒著熱氣兒。浮著豔麗紅油的蛙鍋端上桌,辣椒香稍稍刺鼻又勾得人食慾大開。煮得緊致滑嫩的肉入嘴,在舌尖爆開鹹香辣,叫人慾罷不能。
“不一樣的,我跟你那是一見如故,跟他嘛,細水長流吧。”
盧琬快準狠地在沸騰的鍋裡夾起塊肉,語氣酸酸的:“我明白了,‘衣不如故’是吧?”
“你倆對我意義不一樣。”
盧琬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是隨口開兩句玩笑:“但是這個韓頌,到底何許人也啊,他怎麼會是你的初戀呢?”
儲方歌:“怎麼就不是了,初得不能再初了好嗎?”
“我怎麼記得你說初戀是一中那個,叫啥來著,李什麼的。”
儲方歌想了半天:“啊,李澤涵啊。那不是初戀,勉強算個情竇初開喜歡的人。而且我們倆也壓根兒沒在一塊兒。”
盧琬倒不在意這些,只是告誡她:“反正美女是不會吃回頭草的。”
“這個草不一樣的。”儲方歌戳了戳碗裡的菜回道。
盧琬對這番說辭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跟儲方歌認識五年,五年裡目睹過她幾段天馬行空的戀情,也沒少陪她分手後破口大罵。至於想要複合的心情,儲方歌偶爾也有,而盧琬擔任的就是“從中作梗”的那個角色。
過了那個勁兒以後,儲方歌就會對她的阻撓感激涕零,順便表示一下對自己曾冒出過那種愚蠢念頭的鄙視,然後快樂地開始下一段戀情。
“真心建議你,看看腦子吧要不,破鏡重圓是感情裡的頭等謊言。”
感情一點有過裂縫,就會一直存在,讓人擔心一樣的事情是否還會再次發生。之後擔憂轉變為懷疑、猜忌再演變成歇斯底裡,和好的初心也慢慢變成了“監督重刑犯”,喜歡就是這樣一點點消磨殆盡的。
儲方歌還是堅持:“他不一樣的。”
韓頌跟他們怎麼能是一樣的呢。要是其他人是草,那他就是金絲楠木。
盧琬合理質疑:“你是對初戀有濾鏡吧?他要是真那麼好,你們為什麼分手?”
“他跟我······”褚方歌被噎住,想起跟韓頌那段荒誕的“戀愛”,琢磨出了個貼切的形容,“青梅竹馬還早戀了。”
這下盧琬來勁兒了,別好頭發做洗耳恭聽狀:“請講。”
儲方歌這個人,看上去正經,其實腦子裡全是天馬行空的各種點子。
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沒對什麼周圍異性萌生出好感,又覺得沒有可惜,就硬要照著小說裡的故事自己給自己造一個。
那會兒小說裡的早戀,一半兒青梅竹馬一半兒是近水樓臺。
儲方歌碰巧兩樣都有。
她跟韓頌從小一起長大,父母互相認識,從她房間的飄窗就能看到他家客廳陽臺。
他性格好,成績也不錯,最主要的是長相不賴。
在青春期自我意識剛開始發展的時候,韓頌作為褚方歌生活裡除了爸爸以外相處得最多的異性,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