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微信響了兩聲,陳青洲明顯發現二毛立馬提起了精神,拿著手機起身就走,陳青洲直覺不對,伸腿絆了他一下,在二毛的叫聲中問道:“你幹什麼去?”
“我幹什麼去,我回家啊洲哥,你不是讓我走,我走了你還絆我。”
陳青洲沒再說話,看著人出門,又把人叫住:“你回家往那個方向走?別說找你哥,你哥理發店也不在那邊。”
二毛眼看瞞不住,其實也並非想藏著掖著,只是故意氣陳青洲,晃了晃手機得意地說:“夏姐叫我給她帶東西回去呢,怎麼,你也跟著去?”
陳青洲眼風一緊,刨根問底:“帶什麼東西?她怎麼沒跟我說?”
二毛笑得更猖狂了:“夏姐想吃夜宵了,讓我帶燒烤,你這兒又不賣燒烤,她找你幹什麼?”
“我這不賣,我就不能去買麼?”
“行行行,那你去,你去,給你表現的機會。”
陳青洲心裡別扭著,到底讓二毛走了:“她又沒叫我,我至於上趕著?”
二毛看他裝得人模狗樣的,轉身進屋,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耀武揚威地喊了句話就跑:“你就裝吧!”
而陳青洲剛一坐下就拿起手機,同一句話打了七八遍,終於發了過去。
他問穆夏:“你要吃夜宵,為什麼不叫我給你買?”
穆夏正在家等著二毛送夜宵過來,回得倒也快,隔了幾分鐘而已。
“我心疼你呀,不捨得讓你跑。”
陳青洲反複看著那句話,嘴角強壓著一抹笑意,又開心又不開心的。開心自然是因為穆夏說心疼他,不開心則是因為,他忽然想到,穆夏讓二毛把燒烤打包帶回去,送到她家,依照她的大方程度,肯定是請二毛一起吃的,二毛不就大晚上的在她家跟她一起吃燒烤了?
想著這件事,陳青洲在店裡來回踱步,直到躺在床上都睡不著覺。
十一點多的時候,雨勢變得更大,雷閃不斷,陳青洲剛把眼睛閉上,冥冥之中總像是在等待什麼,根本睡不安生。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動靜不大,他卻立馬睜開了眼,開啟一看,正是穆夏的訊息。
穆夏說:“你睡了沒?我奶奶說今天不回來了,我有點害怕。”
陳青洲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連一瞬間的眼前一黑都不顧,脫了身上的t恤就要換衣服,又手忙腳亂地敲打鍵盤回複她:“等著,馬上到。”
穆夏送的那件t恤被他過水後掛在了陽臺,現在還沒幹,他又去開啟衣櫃找了件幹淨的,拎著衣服就進了洗手間。明明兩個小時前剛洗過澡,還是又沖了一遍,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的,才拿著傘飛奔下樓,沖進雨中。
輕柔的敲門聲響起,穆夏趿拉著毛絨拖鞋過去開門,看著跑得微喘的陳青洲甜笑:“你跑得挺快呀,衣服都濕了。”
陳青洲把傘立在門口,低頭一看,合著他剛才那第二遍澡白洗了。
穆夏非要他再洗一次,陳青洲不自己已經洗兩次了。
穆夏說:“你不洗一下怎麼陪我睡覺啊?”
陳青洲喉結一動,呆呆地問:“陪你睡覺?”
“不然叫你來幹嘛?”
行,他再推辭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到底又沖了一遍。穆夏顯然剛洗過不久,浴室的地磚還掛著水漬,呼吸之間都是香風,源頭自然是架子上擺滿的瓶瓶罐罐,陳青洲打量了好幾眼,也不敢拿起來看,急忙套上穆夏的一件t恤出去了。
穆夏不在客廳,他像個傻子似的立在原地張望,喊了一聲:“穆夏?”
穆夏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你愣著幹嘛?過來啊,我都困了。”
陳青洲磨蹭著腳步挪進臥室,還問她:“關門嗎?”
穆夏自覺很厚的臉皮也不禁熱了,故作蠻橫地反問他:“關門幹嘛?你還要對我做什麼嗎?”
陳青洲趕緊松開燙手的門,走到床邊,穆夏起身把他撲倒,生澀地擠進他的懷裡,也不多說:“睡覺,困了。”
陳青洲渾身僵硬得過分,怎麼也沒想到她叫他過來竟然就是為了摟著他睡覺,胳膊酸了,腰也跟著疼,卻一動不敢動。
許久,他以為穆夏睡著了,穆夏卻在他胸前開口,呼吸穿過t恤打在他的肌膚上:“陳青洲,你摟過別人睡覺嗎?”
陳青洲回答得很快:“沒有,從來沒有。”
穆夏埋在他胸前偷笑,蹭了蹭腦袋找個更舒適的位置,悶聲說:“我也沒跟別人一起睡過。”
陳青洲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