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陶行樂卻發現自己雙手被人反綁在柱子上,此刻已然僵硬麻木。
陶行樂呼吸一窒,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記得出事的時候是平陽倉開張的日子。
那時她把徐老和傅衙內他們送進了內間,然後……然後她就只覺得眼前一黑,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裡又是哪裡?
陶行樂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只是她沒有立即睜開眼睛,而是動了動耳朵,不動聲色地傾聽周圍的動靜。
周圍很安靜,除了幾聲不知名的鳥兒啼鳴聲和水流聲,此處安靜得彷彿沒有人息!
水流聲?
這裡是船上?
陶行樂心中變幻不定,已經緩了一會兒的手終於好受了一點兒,她開始悄悄摸索繩結……
差一點,就差一點兒了。
越是這種時候,陶行樂知道自己越是不能著急。輕吐濁氣之後,心神稍定的她開始安靜地再次摸索反綁自己的繩子。
不過很顯然,對方並不打算真給陶行樂逃跑的機會。
就在陶行樂快要解開繩索的時候,一聲輕笑突然響起,把本就提著心的陶行樂給狠狠嚇了一跳。
聲音是在身後傳來的。
陶行樂心裡一沉。
很顯然,剛剛自己所有的動作都在對方眼皮底下。
對方之所以不阻止她不是因為打算放走她,只是把剛剛那一幕當做一場戲在看罷了。
陶行樂皺了皺眉頭,這聲音……莫名的熟悉。
既然偷偷解繩的動作已經被對方看到,那麼此刻裝睡顯然已經太晚了。
陶行樂索性掙扎著,繞著背後的桅杆轉過身來。
“是你?”看到對方的時候陶行樂狠狠一驚,恍然道:“難怪,難怪聲音這麼熟悉。”
“呵呵。”黑水沒有遮遮掩掩,既然他敢抓人就不怕對方知道是他乾的,他坐在一把搖椅上,目光含笑地看著陶行樂,“真難為你還記得我。”
笑容總有讓人放鬆的魔力,但黑水除外。
他的笑,只會叫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依然如青狼堡時初見那樣,黑水的身上似乎總有滴不完的水,溼漉漉的他,也難怪凡是見過他的人都以為他是水鬼。
而事實上,他也遠比水鬼更加可怕。
一頭黑貓懶洋洋地趴在黑水的懷裡,好不怡然自得。
奇怪的是黑水滿身的水漬,卻絲毫不會影響到它,似乎感覺到了陶行樂的注視,黑貓慵懶地伸了伸爪子,藍紫色的眼睛眯了眯,眼底竟然露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輕嘲不屑。
陶行樂瞳孔微微一縮,難道……這就是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抹黑影?
“想知道你是怎麼被抓的嗎?”黑水慢條斯理地著,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