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陶行樂轉了轉手腕,她知道慕雲容不會無緣無故如此。
慕雲容眼神一暗,抿了抿唇,“我弄疼你了?”
“沒。”手腕上的這點兒疼其實不算什麼,陶行樂更感興趣的是為何慕雲容突然緊張了起來,是她了什麼不該的話嗎?
慕雲容看懂了陶行樂眼中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知道黑龍殿?”
黑龍殿?
陶行樂不明所以,她搖了搖頭,實話實道:“我剛剛只是隨口的。”
先是玄龍潭,又是墨龍河,自己隨口猜猜是不是還有個地方叫黑龍什麼的,沒想到還真有個地方叫黑龍殿。
“這樣最好了。”慕雲容鬆了一口氣,他從袖袋中拿出了一個摺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打聽墨龍河,不過讓你的人不要再去打聽了,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裡。”
陶行樂接過,沒有翻開摺子,臉上卻寫滿了疑惑,陶行樂忽然道:“是這三者之間存在某種關係嗎?不能打聽墨龍河,是怕我不心觸碰到黑龍殿,惹到某些不該碰的禁忌?”
“……”慕雲容嘆了一口氣,“既然知道不該問,就不要再問了。”
陶行樂點零頭,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懂。
不過事情聽到一半,就這麼不上不下的陶行樂也受不了啊,陶行樂道:“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陶行樂頓了頓,道:“不過要是怕危險的話,我也就不來京城了。”
慕雲容心中一燙,有些事情雖然沒有明,不過雙方都懂,“好吧,我直接告訴你,也比你矇頭打聽的好。”
他找了塊臨水的乾淨石塊,二人並肩坐下。
這碼頭荒廢了十幾二十年,周圍的樹木早已成蔭,只餘碎金般的陽光從枝葉中灑落,落在地上留下幾點斑駁。
“這其實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父皇還沒有繼位,我也沒有出生。”慕雲容的眼神慢慢變得悠遠,他的目光落在寂靜流淌的墨龍河上,道:“其實如果不是太廟上早有祖訓,坐上那把位置的就不是我父皇,而是當年的玄王,我的皇叔。”
“黑龍殿是在皇叔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破土動工的,因為據在劉太妃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皇祖父夢見一頭黑龍從墨龍河騰空而起,最後飛進了劉太妃的寢殿……”
“於是皇叔一出生的時候就被封為玄王,而墨龍河流域的所有郡縣,都被劃分為玄王的封地。”
“什麼!”陶行樂驚訝得幾乎不出話來,“墨龍河流域可幾乎佔據了大鄭南境。”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到這裡,慕雲容的嘴角牽起一抹輕嘲,“墨龍河從京城郊外流過,要是嚴格按照皇祖父的意思,京城也該被劃入玄王的封地。呵,那時候的玄王甚至沒有滿月……”
“那你父皇能答應?”
人心本來就是偏的,所以偏心很常見,可是偏心偏到這個份上,就差沒有直接把大鄭一分為二……這也太離譜了吧。
慕雲容臉上的嘲諷更濃了,“他怎麼會不答應,再了,他不答應又能如何?”
東宮太子除了賢名遠播之外還有什麼?
若不是有母后在,恐怕後來的那場禍事中,他和玄王的較量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呢。
“不過皇叔確實賦異稟,年紀便老成得不像話,墨龍城原本只是一個縣城,可是在他的手中繁華一度超過了京城。”到這裡,慕雲容的眼中溢位了濃濃的佩服,“那時候,皇叔才九歲。”
“那……他也太厲害了吧。”陶行樂都沒有發現自己突然結巴了。
慕雲容點點頭,“是啊,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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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容甚至道:“皇祖父當年想做而未做的那個決定,或許真的是對的。”
陶行樂心中滿是佩服,不過這件事情中總透著一絲異樣的感覺。怎麼會有人早慧到那樣的程度?那位傳聞中的玄王該不會是重生的吧。
不過這些都只是陶行樂的胡亂猜測而已,“那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