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不信?
聽到這話,雲夷臉上閃過了一絲及不可查的微笑。
其實現在早就不是你信不信,亦或者她信不信的問題啦。
誰叫你讓父皇懷疑了呢?
……
雲宜突然決定跟在自己的身邊,陶行樂知道這其間或許別有深意,但陶行樂原以為,雲宜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她從嬌生慣養長大,就是她自己樂意,不見得宮裡的人願意呢。
但陶行樂怎麼也沒有想到,雲宜這一跟,就跟了半個多月。
——
午後,一縷溫暖的日光從枝枝葉葉的縫隙之中透了出來,地上光影斑駁,隨風輕輕搖曳。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宸王府,那便是安靜。
若有不熟悉的人誤入此處,恐怕很難想象,這裡半個月前剛剛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按,這新婚的夫妻堪堪成婚不足一月,應該正是柔情蜜意,你濃我濃的時候。
但這些,在宸王府卻是最不可能出現的畫面。
王妃居所前有一排矮矮的籬笆,籬笆下正好有一塊凸起的奇石,也不知道是因為風出雨打然形成,還是因為建這院子的人有心,這石塊表面光滑,正好像一面石凳。
這個角落離院子近,只要院裡有吩咐有人吱一聲就能聽見,但這裡正好在低矮籬笆的面前,視角上卻形成了一個死角,就算有人躲在這裡,沒有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也因此,這裡雖然不是宸王府裡最隱蔽的地方,卻是最經常有丫鬟僕婦躲在這裡閒聊,嗑瓜。
儼然,這裡就是屬於她們的休閒聖地。
院子裡很安靜,院子裡的那位主子每日都有午睡的習慣,多半今日也在午睡吧。
“她倒是心大。”有個僕婦手裡捏著一顆從身邊丫頭手裡抓來的瓜子,一邊送進嘴裡,一邊含糊不清地吐槽。
“噓,劉媽媽,你可別了,叫人聽見了不好。”那個被喚做劉媽媽的僕婦身邊還坐著一個丫頭,那丫頭穿著一身粉紅色的丫鬟裝,只是又比尋常丫鬟在穿戴上顯然要好上幾分,顯然是屋裡伺候的。
按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在僕婦面前都要端著幾分。
雖然大家都是伺候饒,但她們在主子跟前伺候,自詡比尋常人要和主子親近,是主子跟前的大紅人。
只是這個丫頭卻是古怪,明明穿著二等丫鬟的服飾,卻在劉媽媽的面前很是氣弱。
“叫人聽見就叫人聽見唄,真是一個毛孩子,這點事情就怕成這樣。”劉媽媽嘻嘻笑了一聲,她伸手一把抓光了丫頭手心裡捧著的瓜子,屁股一挪,本就佔著三分之二石凳的她,一動作差點就把丫頭給擠到地上去了。
劉媽媽當然發現丫頭差點摔了,只是她的眼裡,沒有半點歉意只有揶揄,“你這丫頭,你你能有什麼用?好好坐著都能往地上栽,你你的主子還能盼你做成什麼事?”
丫頭臉皮薄,被劉媽媽這麼一臉色一下子便紅了,她伏在劉媽媽的跟前,苦著臉道:“劉媽媽,好媽媽,你就告訴晴吧,晴剛剛都把王妃的近況全告訴你了。”
“哎?”劉媽媽眼睛一瞪,“丫頭打住,剛剛那些話,可都是你自己要的,媽媽可沒有逼你。”
劉媽媽抹了一把嘴巴,把手裡剩下的一撮瓜子拍回了丫頭的手裡,“得,您的瓜子您自個兒收好,媽媽我也不貪你這點兒便宜了,省得吃人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