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
陰冷的視線如刺骨的寒風,讓人無法忽視。
陶行樂站在車隊的最高處,她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雙方的視線在半空之中對撞。
吳寶郎輕蔑地笑了笑,他看著陶行樂道:“還認識我嗎?”
“知道。”陶行樂道:“當初在青衣巷口,探頭探腦的人,可不就是你嗎?”
“好記性,”吳寶郎的臉色一變,他磨著牙對陶行樂笑道:“陶行樂,你知道你有多討人厭嗎?”
“有人討厭我嗎?”陶行樂挑了挑眉頭,道:“謝謝你的提醒,要不是你的提醒,我還以為我人見人愛呢。”
“你什麼意思?”吳寶郎惡狠狠地道:“你在,老子不是人嗎?”
陶行樂歪了歪腦袋,“這話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
“你!”
“老大,咱們何必跟她置氣,”柱子看著陶行樂冷笑一聲,“真沒見過底下有你這麼厚臉皮的姑娘,死到臨頭了,還在嘴上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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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誰?吳寶郎的跟班?”陶行樂有些疑惑地看著柱子,道:“我們見過?”
“見沒見過的,有那麼重要嗎?”想不起來更好,省的給他師傅的臉上抹黑,柱子咬著牙根對吳寶郎道:“老大,我看著陶行樂羅裡吧嗦這麼多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老大,咱們別跟她廢話了,直接上兄弟們上吧!”
“哦,我想起來了,”陶行樂卻突然道:“你不就是老木匠的那個徒弟嗎,原來當初那個跟著吳寶郎燒了節度使府的人,就是你啊!”
“我沒燒,不是我燒的。”是吳寶郎打翻的油燈。
吳寶郎極冷的視線落到了柱子的身上,柱子一個激靈,趕緊道:“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當初咱們之所以只能從青洲狼狽而逃,至今不能重回故鄉再見親人,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要不是她,咱們不至於得罪了青洲節度使。”
陶行樂聽了,心裡只想發笑。
剛剛他了什麼?
陶行樂掏了掏耳朵,她厚臉皮?呵呵,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他這般不要臉的人了吧。
明明當初是他們自己不安好心,最終鬧起了容王府大火,結果聽聽,在他們的嘴裡事情變成了什麼?
她才是罪魁禍首?
就是要歸因,就是要推卸,也不是這個樣子吧。
“蠢貨。”吳寶郎眯了眯眼睛,道:“去準備去吧。”
“是。”柱子咧嘴笑道:“哼,這回兒有他們好受的。”
起對陶行樂的嫌隙,吳寶郎自然比柱子心裡的芥蒂更深。
本有人許他滔富貴,結果卻誤打誤撞,那李老頭家中的龍駒卻被她搶先買了去。
本想忍痛高價買之,結果她給臉不要臉,轉身就把馬藏到了容王府裡去,結果害的他只能冒險闖進容王府裡去。
本想冒險進容王府,結果卻引起了大火,被容王派人通緝至今,害得他將近一年的功夫都回不了停駝村,見不了他娘,看不了他妹,更聞不到那剛到手的美人身上的女兒香。
一想到這些,吳寶郎怎能不恨。
他恨極了,也恨毒了陶行樂。
陶行樂不知道吳寶郎心裡在想什麼,她甚至都不清楚她買的那匹馬其實是有人出高價讓吳寶郎去買的。
不過,陶行樂卻看的懂那陰毒的眼神。
吳寶郎看了一眼柱子跑動的背影,笑著對陶行樂道:“怎麼,一點兒都不好奇我讓他去幹什麼了嗎?”
“我要是好奇,你會告訴我嗎?”
“那可不準,”吳寶郎道:“要是我心情好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
“怎麼,”陶行樂道:“難道還需要我求你不成?”
“不想求?”吳寶郎道:“難道你就不好奇你的下場嗎?”
“最糟糕也不過一個死字,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陶行樂聳了聳肩,她有些好笑地看著吳寶郎,道:“不過現在該擔心下場的人不是我,而應該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