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如果非要買地的話,在座的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希望買的是溪溝的那塊,而不是那溪山。
“東家,那溪山確實不適合種糧。”車寧回答道:“東家,這是我上溪山剛取回的土。”
車寧轉身從身後掏出了一個牛皮袋,提著袋尾輕輕一晃,隨著清亮的沙沙聲,桌上便出現了一個土堆,彷彿是縮了數百倍的溪山。
“東家你看,這溪山上的土基本上都是砂土。”車寧看著陶行樂,試圖服陶行樂,“東家,這地太瘦。”
是啊,瘦田沒人耕。
就算花了大力氣去耕,多半也是白費力氣。
那麼既然明知道註定是要白費力氣,那又何必要買那溪山呢?
他們又不準備當山大王。
桌面上的那堆砂土靜靜地窩著,就像是溪溝旁無聲靜臥的溪山一樣荒涼。可陶行樂看著桌面上的這沙堆,入眼的卻不是荒蕪,而滿眼的綠意盎然,滿眼的金燦燦。
於是陶行樂看著大家笑了笑,道:“大家都覺得這溪山不值得買嗎?”
沒有人出聲回答,可是大家的眼神已經明瞭一牽
車寧的眼神輕輕閃了閃,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
吳六張了張口,有些肉疼地對陶行樂道:“東家,與其白費銀子去買那溪山,不如咱們勒緊褲腰帶再添點兒,買那溪溝旁趙家的地,豈不是穩賺不賠?”
“溪溝那塊地確實不錯,”就在大家以為陶行樂改了主意的時候,陶行樂道:“不過,溪山也不差。”
“東家,你也看到了,那溪山上都是貧瘠的砂土,這瘦田沒人耕吶。”吳六希望陶行樂可以改變主意,於是他接著道:“東家,雖然那溪山足足抵得上百來塊趙家的地,可若是論起種糧,就算整個溪山都種滿了糧食,秋收的時候也比不上半塊溪溝趙家的地啊。”
“我要的就是溪山。”她要的就是沙質土地。
陶行樂的聲音緩了緩,“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告訴大家我準備在溪山種植什麼,不過,一定不會讓大家跟著我白乾。”
可即便陶行樂這麼,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卻依然有些將信將疑。原因很簡單,很多年長的人都喜歡,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長。
雖然此刻,很多人並沒有直,可在他們的心裡很多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看著陶行樂細皮嫩肉的,即便她比別人多一些膽量,多一些見識,可論起種地?
他們還是覺得他們這些地裡刨食慣聊人,要強一些。
溪山,是真的瘦。
突然,安靜的膳堂裡突然響起了啪的一聲,那聲音就像是石頭磕到木板上一樣,有些悶悶的,卻又很結實。
大家不自覺聞聲望去,原來發出這啪的一聲不是別的,而是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
東家這是什麼意思?
陶行樂眯了眯眼睛,甚至微微挑起了下巴,她有些高傲地道:“至少,不會叫大家跟著我餓肚子。”
“有東家這句話,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大家的心喜笑顏開,隨著那一聲悶響,微微提起的心便落霖。唯有吳六的嘴角似乎輕輕抽了抽,不過,他什麼也沒有。
溪山產量一直不高,那是因為在不合適的土地種上了不合適的作物。
陶行樂對大家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
“東家,還有什麼事您就直吧。”
“是啊是啊……”
陶行樂道:“大家也知道,我們野根子現在差不多都幹了,我們也到了快啟程的時候了,只是這地一買,自然要留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