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生們一噎，都默然無語。
“行了，色不早了，你們該回哪回哪吧，待著老夫這裡像什麼話。”高相國送客的意思很明顯，“這要是讓人看見了，還老夫有意朋黨了，那老夫豈不是晚節不保？”
“可是相爺，嫣然她？”
高相國在朝上謊了，高嫣然的身上並沒有婚約，當時只是為了搪塞慕皇罷了。
“她怎麼了？”高相國語氣淡淡。
“相爺，嫣然如此人才品性，不坐後位，豈不可惜？”
高相國挑了挑眉頭，他沒有生氣，只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地問，“怎麼，你要老夫把愛女許給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
“不不不，”門生連忙搖頭擺手，他道：“相爺，下官的意思是，咱們不如輔佐宸王？”
“閉嘴！”高相國臉色一冷，嚴肅地道：“這句話，你最好咽回去！”
“相爺……”他還想什麼，卻被高相國冷厲的目光看著不出話來。
眾門生們走了，高相國對管家道：“去，把門關上，就老夫偶得風寒，不便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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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高家的門關上了，高管家道：“老爺，老奴也想不明白，陛下為何放著大皇子不立，反而立了最的皇子？”
誰都清楚，大皇子慕雲宸是慕皇按照太子的要求培養的，可是事實上，慕皇卻和所有人開了一個大玩笑。
他要立的，居然是慕雲宥，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
高相國看著高家管家一眼，他的管家他是信得過的，這是他最得力的助手。高相國道：“可能就是因為他還不到五歲吧，誰知道呢。”
高家的管家先是愣了愣，而後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彷彿明白了什麼。
是啊，他們都老了。
就算是慕皇又如何？
他的兒子們正一個個長大，而他，卻一年不如一年了。
——
文德殿裡，慕皇一個人靜靜地坐著。
今，是他的大壽，今，他的大兒子定下了親事，今，他的兒子定了前程。
今，本來該是三喜臨門的日子，可是慕皇卻半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文德殿裡沒有掌燈，慕皇的臉在陰影中越發顯得陰暗，他沉默許久，終於道：“他們……”
慕皇一半就頓住了，可是周大總管是個人精。
雖然今的事情也讓周大總管狠狠一驚，因為從他跟在慕皇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從來沒有一件事情像是今這樣，半點兒風聲都沒有從慕皇的嘴裡打聽到。
彷彿，立皇子慕雲宥只是慕皇的臨時起意。
可是事實並不是。
憑什麼這麼呢，就憑皇子慕雲宥今身上穿的那一身特製的太子冕服，那樣的精緻，明顯經過了精心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