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吳六雖然理解胡老三的著急與擔憂,但是被胡老三這麼一通責備,吳六還是免不了有些的委屈。
畢竟,他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更何況,銀子不是數追回來了嗎?
陶行樂看了看有些生氣的胡老三,又看了看有些委屈的吳六,實話,陶行樂還是挺佩服胡老三的。
畢竟,可以把商隊裡的銀子化整為零,分別存放在大家的身上,首先,胡三叔的膽氣就讓陶行樂很扶服氣。
這胡三叔要對他的夥計們有多大的信任才可以放手這麼做。這麼來也就難怪雖然跟著胡三叔走南闖北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但吳六幾人依然對著胡三叔忠心耿耿,這也許就是從前聽很多人過的,以真心換真心吧。
只是陶行樂看著面色有些著急的胡老三,看來胡三叔歸根到底還是不信任自己的夥計的。或者來,還是不夠信任吧。
陶行樂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既然胡三叔已經用了這種方法來凝聚整個商隊了,那又何必現在揪著不放呢?那豈不是和自己原來的願望和期盼背道而馳了?
“胡三叔,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陶行樂忽然拿出了之前掩在袖子裡的一團棉花,出聲詢問胡老三,也恰好打斷了胡老三對吳六的責問。
胡老三看了吳六一眼,沒再多什麼,順著陶行樂給遞出的梯子就下了,他接過陶行樂手裡的那團棉花,皺著眉頭看了挺久,這才看向了陶行樂,“這不是白疊子嗎?陶陶你拿著這做什麼?”
原來棉花在青洲是被叫做白疊子,陶行樂倒是沒有立刻向胡老三解釋自己準備用這來做什麼,而是問道:“三叔,那你知道這東西哪裡有嗎?”
“哪裡有?嘶,你這突然一問,這一時半會兒的我還真想不起來了,讓我想想,”胡老三手裡握著那團棉花,敲了敲自己那緊鎖的眉頭,他無意識的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對陶行樂道:“哦,我記起來了,一年前我去給我表哥送大肉的時候,曾經就看見我表哥端著一噴這樣的花,他是傅衙內的一個胡商朋友送給他的白疊子。”
“傅衙內?”
原來青洲不見有人身穿面棉布做的衣服,不是因為這裡還沒有棉花這種作物,而是大家還不清楚棉花可以用來織布,僅僅只是把棉花作為一種觀賞性的盆栽而已。
“胡三叔,咱們何時返程?”塔河鎮她也不逛了,想到這裡,陶行樂就想要立刻飛回青洲去。
胡老三哈哈一笑,道:“陶陶,三叔正想要和你商量這件事呢,你要買什麼貨看好了嗎,看好了咱們就一起去找官牙大人去。”
陶行樂道:“三叔你自己去吧,我這一次就當先來認認路了。”
胡老三聽到陶行樂這話,道:“那行,那三叔可就自己結賬去了。”這榷場之中,商戶們並不能直接交易,還需要透過官牙。
從塔塔榷場出來,胡老三的那十幾頭駱駝幾乎每一頭上面,都馱著兩三包大麻袋。
陶行樂牽著騾子,跟著胡老三走在隊伍的最後,離著塔塔榷場越來越遠,離著塔河長樓越來越近,突然,一個並不起眼的店面引起了陶行樂的注意。
那一間店的門店其實並不寬,大門最寬也超不過兩米,而那招牌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的張揚,簡簡單單的“容記”兩個字寫在門匾上。
店裡的夥計也不多,只有一老一少兩人在那間的店裡,老的正在打瞌睡,年輕的也不忙。
店雖然清幽,但並不冷清。
胡老三注意到陶行樂一直在往那間店看去,嘿嘿一笑,道:“陶陶,你也對玉器感興趣?”
“那是一家玉器鋪?”陶行樂好奇的看著胡老三,主要是這鋪子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一間玉器鋪,反而更像是尋常人家裡的祖孫倆。
“哈哈哈,看來陶陶你是第一次見到容記吧。”看著陶行樂點零頭,胡老三笑著道:“陶陶,你並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人,其實很多人一開始都不清楚容記是經營什麼生意的,包括我也一樣。”
胡老三道:“這容記的確就是一間玉器鋪,而且有意思的是,容記所有的生意裡面,只有玉器鋪子有容記的牌子掛著。”
陶行樂挑了挑眉頭,“容記還做別的生意?”
已經決定要在這個世界做一些生意來養活自己了,多打聽打聽這青洲的“地頭蛇”都有哪些反正又沒有壞處,不準就正面遇見呢?
“那可不?”胡老三掰著手指道:“雖然只有玉器鋪有的容記的標識,但我們這些跑生活的,誰不知道容記什麼糧食啊,馬匹啊,絲綢啊,陶器啊,反正能做的生意就沒見容記不做的。”
能做馬匹生意,看來根基還是很穩的。只是聽胡三叔這容記幾乎能做的生意都做,看來這容記還真是挺霸道的。
一路上,陶行樂都在跟著胡老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只是話題還是這容記佔了大半。也許就連陶行樂自己都沒有想到,隱隱的,她已經把容記這個龐然大物,視為了需要防備和警惕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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