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寶馬?”周大總管又尖又細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驚訝,“殿下您真是有心了,尋常良馬在咱們大正已是難得,您要是真能獻上一匹汗血靈駒,老奴相信陛下一定高興。”
慕雲宸張揚一笑,嘴裡卻著謙遜的話,只這是為人臣、為人子的本分。看著如此“懂事”的大皇子,周大總管也咧開了嘴,真心覺得陛下沒有疼錯人。
慕雲宸看了一眼色,突然驚訝的站了起來,略帶一些慌張地看著周大總管,“糟了,這個時辰家宴就快開始了。”又看向了撫琴人,“守心,咱們該動身了,可不能讓父皇等。”
一旁的冷僮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怒意,宮裡每一個月就會有一次皇家家宴,規格大這看陛下心情。只是自從主子被廢以後,這九年來,有哪一次的家宴陛下肯讓主子參加?
這些事情宸王又不是不知道,裝什麼好哥哥!
但慕雲宸的這些話落在周大總管的耳朵裡,人家可不會覺得慕雲宸這是不懷好意,反而覺得這宸王不愧是陛下的長子。
唉。
只是可惜,如此賢良的大皇子,卻偏偏是庶出,造化弄人啊。
慕雲宸在周大總管眼裡的形象不知不覺中又高大了幾分,周大總管看著慕雲宸的眼神裡欣賞中夾雜著一絲憐惜,“殿下,您先到延壽宮去吧,陛下要是見不到您,該著急的。”
“可是,守心他……”慕雲宸猶豫地看向了周大總管。
周大總管道:“放心吧殿下,二殿下……陛下自有安排。”
完,周大總管轉身看向了撫琴人,看著撫琴人還在撥弄著他的琴絃,把他視若無物,周大總管的眼神瞬間涼了幾分。
周大總管冷漠的看著撫琴人,涼涼的道:“二殿下,接旨吧。”
聽到這話,本來要動身前往延壽宮的慕雲宸,瞬間停住了腳步。
只是,撫琴人依然在認真地除錯著音色,而不遠處的冷僮,見自家主子沒有表態,自然也樂得當做沒有聽見。
聖旨?
聖旨是什麼,可以吃嗎?
在冷僮的心裡,陛下的聖旨,一點兒也不聖明。
周大總管又連續宣了三遍,聲音一次比一次尖,撫琴人終於放下了手裡的古琴,他看著周大總管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明顯的嫌棄,似乎是因為周大總管宣旨的聲音,打擾到了他撫琴的好心情。
撫琴人站了起來,抬步不疾不徐的來到了周大總管的面前。
接旨不跪,這讓周大總管又驚又羞又怒,他正想大喊一聲放肆的時候,撫琴人做了一件更放肆的事情。
只見撫琴人用他剛剛撫琴的手,一把奪過了周大總管手裡的聖旨。
毫不猶豫。
“守心!你……”慕雲宸很驚訝,當然,慕雲宸也很滿意。
周大總管氣的跳腳,只是他就是再生氣也只能跳腳不能罵娘。因為撫琴人就是再落魄也是皇子,更是曾經的東宮之主。甚至在外朝那些頑固的老傢伙眼中,唯有這位落魄的廢太子,才有資格繼承陛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