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精神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一夜沒睡，赫敏不僅沒有感覺到困，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反而異常的好。
只是臉色明顯慘白，眼睛裡有淡淡的血絲，眼瞼下方的黑眼圈也很重。
她早早地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目盯著門的方向，手裡依然攥著自己的手機。
沒有訊息，孟鴻飛還是沒有發過來訊息。
顧阿姨憂心地看著赫敏，早飯已經熱了三遍了，每次來叫赫敏的時候，她都擺手說不餓。
人在沒有胃口的情況下，是什麼都吃不進去的，哪怕生生地挨進肚子裡，也會忍不住吐出來。
十點鐘，手機鈴聲響起來了，赫敏的眼睛霍然亮了起來。快速按了接聽鍵，她把手機放在耳邊，面帶欣喜。
“赫敏，你什麼時候回學校，我們已經找好聚餐的飯店了！”是張曉的聲音，她正興沖沖地問赫敏回學校的日期。
赫敏緊緊閉上眼睛。
彷彿瞬間從雲端瞬間跌入谷底，耳側生風，腳下是無盡的黑淵。
她張著口，總感覺喘不過氣來。
努力讓自己平靜，赫敏撫上自己的額頭，渙散的眼睛慢慢睜開。
“我，也不確定，回去時再跟你說吧。”不仔細聽，倒是聽不出來她聲音裡的微顫。
張曉也就閒的沒事隨口一問，聽到赫敏的答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對陳夢婷說了一聲，然後笑眯眯地把電話掛上。
赫敏怔然地放下手機，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已經出了很多的汗。她抽出來幾張紙，望著白色的餐巾紙，赫敏又有些出神。
一個小時後，門鈴響了。在這空曠的房間裡，清脆的門鈴聲顯的有些突兀刺耳。
赫敏的面色很不好，微抿著唇，全憑意念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站起來以後，她又停住了動作，心臟像被塞進一個封閉陰暗的小空間裡，四周漆黑沒有氧氣。
“來了來了？”注意到赫敏遲遲沒有動作，顧阿姨嘆了口氣，慌慌張張地跑到門前，拉開了這房子的大門。
赫敏的表情僵住了。
站在門口的蘇北昭客氣的朝赫敏頷首。
“赫敏，孟總讓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一段時間沒見，蘇北昭清瘦不少，兩個眼窩陷的更深，冷淡的眼眸中有不少的血絲，眼底烏青一片，身上的西服有些不合身。
整個人沒有以往嚴肅內斂的氣質，反而有了幾分頹廢和萎靡。他說話時依舊像以往一樣冷漠，精明睿智的眼神卻略有閃躲。
在他看著赫敏的時候，赫敏隔著不遠的距離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他。
“孟鴻飛呢？”看到蘇北昭這個樣子，赫敏怎麼也不會相信孟鴻飛只是有事耽擱住了。
蘇北昭沉默不語，邁步進了這間房子。看到餐桌上未動的飯菜，蘇北昭用食指和中指敲自己的額頭，似乎在想合適的措辭。
“赫敏，你先吃飯吧。等你吃完飯，我們就離開這裡。”
赫敏站住不動，冷冷地看著蘇北昭。
“孟鴻飛呢？”
“姜小姐，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蘇北昭語氣透露著不悅，聲音陡然拔高。
赫敏知道蘇北昭對自己有意見，她不在乎。反正自己也對蘇北昭沒什麼好印象，大家彼此彼此。
昨天孟鴻飛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可是當時自己什麼也沒說，所以冒險的是孟鴻飛，安然無恙的是她姜妍赫敏。
可是今天，赫敏不想再縮起來了。
“告訴我，孟鴻飛呢？”赫敏抬起眼睛，定定地望著蘇北昭，“他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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