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111號套間，孟鴻飛停下來把赫敏滑下來的身子給扶好，擰眉看著蘇北昭，“敲門。”
蘇北昭上前敲門，出來開門的是唯一清醒著的陳雯。
她看到門口的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立即迎過來，“赫敏怎麼了？”
孟鴻飛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冷漠疏離地說：“我來扶她。
他往套間裡掃了一眼，沉了沉眸子。
陳夢婷抱頭痛哭，張曉半躺在地毯上歪頭往這看，睜大了眼睛也沒認出來這來的是誰。
索性不管門口的人，她又繼續推還在痛哭的陳夢婷，大著嗓門說：“別，別哭了。你告訴我，你銀行密碼，密碼是多少……”
“嗚嗚嗚，什麼呀？”陳夢婷雙手捂著臉，指間露出紅腫的眼睛朝張曉看，頭髮凌亂，黑色的髮卡掛在頭髮絲上，要掉不掉的樣子。
“密碼！隔！銀行，銀行密碼！”張曉的臉像火紅的熱碳，她張著嘴衝著陳夢婷的耳朵喊。
黑色玻璃酒瓶滾落在她們腳邊，菜汁和剩的酒順著桌子流到地上，匯成一攤汙穢。
“那，再，再喝。”張曉把酒杯高高的舉起，沒力氣手忍不住發抖。
“碰”地一聲，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渣混著酒把白色的地毯染成紅色。
“她，她們都喝醉了。”陳雯解釋說。
“嗯，”孟鴻飛把赫敏扶進去，在一旁的沙發上坐好，“你能送她們回去嗎？”
一群女孩子晚上居然在這裡買醉，也就不怕遇到危險。
酒勁兒一上來是分不清人的，赫敏就坐在沙發上衝著孟鴻飛嘻嘻地笑，“我有，有一個秘密，就，就不告訴你。”
“啊？”陳雯右手推了推眼鏡，左手不自覺地揉自己的衣角，“我不會開車。”
面對氣場強大的孟鴻飛，陳雯壓力特別大，她的每一根神經都繃起來了，說話也是字斟句酌。
“韓嘉倫，你把她們送回去。”孟鴻飛吩咐後面的韓嘉倫。
“我的車坐不下五個人呀？”
韓嘉倫的車是加長林肯，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決定撒一次慌。
聽到這話，陳雯臉紅了紅，心情低落，“沒事，我可以自己打車。”
“你和他一起走，我載著赫敏。”孟鴻飛的語氣是一貫的強硬。
他把赫敏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用大手護著她的頭，讓她換個姿勢半倚在沙發上。
蘇北昭幫著韓嘉倫把陳夢婷，張曉扶到自己的車上後，轉身要走，韓嘉倫從車裡下來就攔住了他，“你幹什麼去啊？”
蘇北昭面無表情，“給孟總開車。”
“呵，孟總現在不需要你去當電燈泡，上我的車。”
見蘇北昭還在猶豫，韓嘉倫拍他的肩膀，“走啊，待會兒你還得幫我把她們送回去呢！”
蘇北昭沉默著看了車裡的三個女生，也就陳雯還勉強能走。在韓嘉倫的半推之後，他坐在了副駕駛。
這邊孟鴻飛把赫敏帶上車，讓她舒服地躺在後座上。一踩油門，車子從停車場駛出，匯入奔流的道路。
車窗外，兩邊的樹木飛快地向後駛去，深藍色的天空神秘迷人，接近地平線的位置色彩變幻，滿天的繁星點綴成河，遠遠可見高樓大廈的燈光譬如上暗淡微弱溫馨寧靜的江上漁火。
車窗內，孟鴻飛把手放在方向盤上，透過後視鏡，看到赫敏酣睡時鼻翼微微地鼓起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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