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宅祠堂現已被改造成第三大隊的指揮中心,大隊長橫田信夫少佐在聽到外圍的槍聲後,就立即派人前去檢視發生了什麼。
至於他自己則仍留在祠堂內沒有動,畢竟外面只是零星的幾道槍聲,如果是敵人的話不會多,還不值得他親自出去檢視。
畢竟手底下的那些中隊長也不是吃乾飯的。
自駐守沈家宅以來,第三大隊不知打退了多少支試圖經過這裡的國軍部隊。
至於方榮桓他們那個預備營,當初能夠到達寶山,完全是因為鷹森孝過於自信,覺得派出兩個中隊已經足夠攔截,所以第三大隊才待在沈家宅沒有出動。
“迂腐。”
橫田信夫想到這,不由得撇了撇嘴,這讓他想起從寶山逃出的一名分隊長,對他彙報聯隊遭炮擊之前,那些從戰場歸來“叛變”士兵們說的話。
剛接替大隊長一職不久的他,雖然不信什麼冤魂歸來的說法,但他對那些士兵自爆前說的話還是有幾分認同的。
“聯隊長確實思維僵化,現在的戰爭已經不是以前那一套了,要是我指揮攻打寶山,絕對不會......”
“報告!”
就在橫田信夫推演作為指揮官該如何攻打寶山時,之前派去檢視槍聲原因的日軍回來了。
被打斷思緒的橫田信夫轉過頭,見一個渾身都是稀泥,僅穿著一條褲衩的男人,正被幾名士兵用繩子捆住,架著胳膊從祠堂門口拖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彙報情況的是第二中隊中隊長伊藤秀樹,他先是立正行禮,然後立刻彙報道:“大隊長閣下!這個支那人是在沈家宅以南方向約一百米水田中,被我方巡邏士兵發現,並且在逃跑途中被巡邏士兵開槍擊傷腿部......”
伊藤秀樹彙報完大概資訊後,還將已經發現的細節說了出來,“這個支那人身體很健康,雖然虎口沒有老繭,但我們還是從上面找到了使用武器造成的痕跡......
所以根據以上資訊,高度懷疑他是那支號稱“海外志願隊”的所屬成員。”
“哦?”
橫田信夫能夠獲得被任命為第三大隊大隊長,就是因為前任福田大隊長被志願隊給炸死了。
在聽完伊藤秀樹匯的分析後,橫田信夫內心有些好奇,志願隊他白天打死了不少,但卻沒抓到一個俘虜。
那群傢伙雖然戰術有些稚嫩,但作戰意志真的很強,甚至強得有些可怕;強得有些詭異。
他們只要身體出現一些雖然不危及生命,但卻影響行動需要長時間靜養的傷,就會選擇衝鋒或者跟帝國士兵同歸於盡。
那股子狠勁,讓從軍多年,不知殺過多少人的橫田信夫都感到心驚。
現在活著的志願隊士兵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於是朝那個從進來就沒有任何動靜的泥人問道:“你是什麼人?是志願......”
問到一半才想起說的是日語,心中醞釀一下後,沒用協和語,而用蹩腳的中文病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