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楊賢碩將她這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當成了預設，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堆起和藹的笑容，“以後如果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可以去攝影部幫忙，我會讓他們給你結算工資的。”
似乎是看出了金娜娜臉上的驚詫，楊賢碩和善地點了點頭，“我們yg是faiy，任何人的需求我們都會盡力滿足，還有謝謝你在日本時候救了至龍。”
直到從辦公室出來，金娜娜還是沒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真切的實意，這個對話彷彿就是一個上位者對普通人高高在上的試探，除了最後那句感謝有點誠懇外，她倒是沒感覺出他有多麼關心一個普通社員的想法。
“怎麼，賢碩hiong說什麼了？”一看見金娜娜 從辦公室內出來，權至龍就滿臉緊張地湊了上去，“或許，真的是說讓你當練習生偶像的事嗎”
沒等金娜娜開口，便叫辦公室內楊賢碩的聲音打斷，“你先進去吧，至龍歐巴。”
飽含深意的眼神不捨地在她上下徘徊，張口欲止，最後還是在裡面的人的催促下推門進去。
獨留下門外的金娜娜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哥的眼神真的……太肉麻了。
辦公室內，除卻二人微乎其微的呼吸聲外，沒有一點動靜。
權至龍低頭俯視著滿桌的照片，有高畫質的，模糊的，但兩位主人公卻是明晃晃的打眼，親暱地互相依偎在一起，從某個角度看過去，更像是在接吻。
“你有什麼想法？”嘲諷似的眯起笑眼，眼裡的情緒恐怕只有楊賢碩自己清楚。
原來如此，權至龍心嘆一聲，果然是被拍了嗎。“hiong手裡不止我和娜娜的照片吧，應該還有其他的不是嗎？”
除了最初看到照片時那點外洩的情緒，楊賢碩發現他是越發看不懂至龍了，淡漠的表情彷彿讓桌上這些照片都成了最低階的笑話，包括他本人。
沉默地從抽屜裡拿出另一沓照片，楊賢碩將其遞至權至龍手上，首張便是兩人在廊間相擁的照片，水原臉上的笑容任誰看都是一副幸福的樣子。
“什麼時候發過來的？”權至龍心不在焉地一張一張看過去，落寞的眼神一點也不作假。
這倒是把楊賢碩迷惑住了，眯成條縫的眼睛毫不掩飾地掃過，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細微表情。
本以為他更加在意的是金娜娜，雖說現在他已經不太關注至龍的戀愛情況，但如果兩個是真的，他可沒打算把這波流量免費送給別人，所以才會萌生出讓人呆在眼皮子底下的建議。
畢竟，如果金娜娜真接受了他的提議，再有著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成功出道，手頭上的照片便是引爆整個南韓的鑰匙。
可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難道真是他想錯了嗎？
“被拍到的當天就傳到我郵箱了。”將身子重重地往後一靠，楊賢碩自然地朝權至龍看去，像是一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對話，“怎樣？要全部攔下來嗎？”
“hiong的想法呢？”權至龍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垂眸盯著手上的照片出神，“我是真正喜歡她的，想要跟她一直在一起。”
“那麼公開吧。”說得就像隨口吃個冰激淩那樣簡單，引得權至龍連臉上的表情管理也忘了做，一副傻愣的表情引得楊賢碩不自覺發笑，“我是說這個照片，沒讓你們倆公開。”
況且，楊賢碩也不覺得至龍這人能和日本這個模特一直走到最後，分分合合的感情最難修複，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提前虐虐粉給演唱會預熱也不錯。
“沒什麼事了，你就先走吧，剛從日本回來辛苦了，等過幾天hiong請你去放鬆一下。”瞭解完情況楊賢碩便迫不及待要趕人，不過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hiong你剛才和娜娜xi再聊什麼？我真的又得再去招一個新助理了嗎？”忐忑的等著對方回答，手裡的照片被攥得皺起。
但權至龍臉上卻是一片雲淡風輕，像是在普通吐槽，“今天機場全是來看她的粉絲，她在韓國真的這麼火嗎？”
“是很火，其他兩家公司都爭著搶著來要人。不過我今天問了她本人似乎也沒這個意思。”
說起這個，楊賢碩倒是有點意外，“可能是名校出身的心高氣傲吧，反正我讓她如果急缺錢可以去攝影部幫幫忙。”
權至龍沉默地點點頭，指著桌上散落的相片，“hiong這些照片能一次性買斷嗎？錢直接從我賬上扣就行。”
“你要買斷？”楊賢碩詫異地抬起眼，“你和水原的照片公開後，這個自然就不用理會，大眾只會相信自己的第一眼認知。”
“還是買斷吧，我不想讓她誤會。”
很自然地，楊賢碩把他話裡的她理解為水原。但事實上，權至龍只是不想讓金娜娜過早地暴露在視野中，一點風聲動靜都不行。
離開社長辦公室後，權至龍便掏出手機果斷按下那串眼熟的數字，嘟的一聲接通後，對方迫不及待發出感想。
“怎樣？歐巴，照片看著還滿意嗎？”
權至龍沒說話，而是沉默地眺望著落地窗外，電話另一頭的水原照著鏡子，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自己的頭發。
“至龍歐巴，為什麼不說話？莫非後悔了？”雖說當初分手時這個提議是自己提出來的，但也沒能想到對方會同意。
“阿尼，我不後悔。估計晚上就能爆出來。”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這就是你想要的最後的禮物？”
鏡子前的人動作明顯一頓，她透過光影看到鏡子裡充滿野心的自己，“是，我需要關注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