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斬掀開一個大冰櫃,裡面躺著一個體重超常的大胖子,很顯然,這具無名屍體塞不進冷凍屜,只好暫時存放在冰櫃裡。
包斬蓋上冰櫃說:你們市的破案率不是很高啊。
女法醫笑道:是啊,要不會請你們特案組來幫忙啊,這個停屍房快滿了。
女法醫將屍體推進解剖室,拿出一個錄音裝置,一邊錄音一邊對屍表進行常規檢驗,包斬在旁邊擔任助手。女法醫對著錄音裝置說道:死者為女性,40歲左右,身高1.70米,體重70公斤,發育良好,營養佳……
常規檢
驗後是解剖檢驗,整個場面非常血腥。
女法醫告訴包斬,自己第一次屍檢時嚇暈了,實習期間就遇到一起需要開棺驗屍的案子,師傅還不讓她戴口罩,說是為了保證法醫的嗅覺不受影響,準確判斷死者是否喝過農藥。
女法醫說:因為我這工作,我現在還沒物件,朋友都不喜歡和我一起出去吃飯。
包斬說:死者大概喝下去多少潔廁劑,這個也很關鍵。
女法醫說: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對了,你有物件了嗎?
包斬愣了一下,答非所問地說:找找看,裡面有沒有放置節育環的痕跡。
女法醫放下解剖刀,甩了甩頭發說道:你看我怎麼樣?咱倆處一段時間吧。
包斬的臉有些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直接的表白,不知如何回答。他看到那個血淋淋的玩具娃娃,轉移話題問道:你解剖過玩具娃娃嗎?
女法醫將玩具娃娃作了解剖和檢驗,還錄下那個玩具娃娃的聲音。
特案組連夜分析,反複播放,錄下孩子的笑聲以及喊爸爸媽媽的童音,在半夜時放,聽上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畫龍說:我女兒也有過這種類似的玩具。
蘇眉說:這是出於什麼樣的犯罪心理,玩具娃娃代表著什麼?
包斬說道:分娩。
梁教授說:死者想要一個孩子,兇手就給了她一個孩子。
一個片警進來報告說,經過調查走訪,警方找到了一個目擊者。
特案組四人喜形於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讓片警快點彙報。
片警卻失望地說:目擊者是一個盲女。
拋屍現場街道路邊有一家幼兒園,幼兒園的西邊是一片果林,東邊是一棟老舊的二層小樓。樓下有油漆店、勞保用品店,還有一家盲人按摩診所。診所有三名盲人按摩師:一個盲女,一個瞎眼老頭,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盲人。三個盲人都住在樓上,油漆店和勞保用品店的商戶也住在樓上,共用一個走廊和樓梯。
那天夜裡一點鐘左右,盲女有點頭疼,就起床站在走廊上透透氣。她看不到,但是聽覺很敏銳。片警多次詢問,她在那天夜裡聽到了什麼,盲女回答,樓下的街上有兩個人,腳步聲很重,還有扔東西的聲音,車開走的聲音。
片警問道:什麼車,你能聽出來嗎?
盲女搖搖頭。
片警問道:那兩人說話了嗎?
盲女點點頭:就說了一句,我聽得很清楚。
片警問:什麼話?
盲女回答:那邊有人!
這個線索引起了特案組的高度重視,梁教授要求片警明天一早就把那盲女帶到局裡,作一個汽車聲音的檢測,試試能不能分辨出兇手駕駛的是什麼車。當天晚上,包斬一夜未眠,他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天剛亮,他就叫醒畫龍,急切地說道,兇手說的那句話——那邊有人,這個人很顯然就是指的盲女。
盲人老頭也一夜未睡,片警離開後,他一直聽收音機聽到十一點。去樓道走廊上收衣服的時候,他發現有個人也在走廊裡,樓道的地面傳來輕微的聲響,老頭以為是鄰居,就隨口問了一句:還沒睡啊,幹嗎呢?
那個人對老頭說了兩個字,很快就離開了。
盲人老頭回屋,躺在床上,心裡琢磨著那兩個字,越想越害怕,怎麼都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