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她該把他們看成祁梵安的分身,而不是小孩。
許洛妤低頭,發現他一直在看自己,眼裡霧氣很重,鼻頭紅透了,卻又強逼著自己看她,受虐一般,似乎想借此看清什麼。
“我是怪物。”他說,“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是的。”
“所以?”
“您不該讓怪物觸碰您。”
許洛妤嘆口氣:“我碰好多次了,怎麼辦?”
空氣靜默幾秒,他真的在想補救辦法,許洛妤趕在他說話之前開口:“沒聽荒區的人說嗎,你是解救這一切的神,不是怪物。0197,我只是有點尷尬,因為我把它們當小孩。”
“它們不是小孩,是怪物,請您不要憐惜它們。”
“我也沒有很憐惜……”
“您有的,”祁梵安看著她的眼睛,“您總是答應它們無理的請求,給它們親吻和撫愛。”
許洛妤:“你向我要的話,我也會給你。”
一時間,空氣安靜。
他眼睫抖動,心被撞了下,不疼,就是酸澀的可怕。
人類總比畸變種要剋制,他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不會說出要做她伴侶之類的蠢話,她不想要的話,他也盡量不請求。
畸變種不瞭解,但祁梵安心裡清楚,人類的寵愛是有限度的,過了新鮮勁,再被人要求,只會感到厭煩。
想在愛的人身邊呆久一些,最重要的就是學會剋制。
之前是,現在依然。
有時候,祁梵安管不了樹蔓,也灌輸不進去剋制隱忍的價值觀。
他只能在它們求愛求關注的時候更理智一點,及時止損,將它們收進精神海好生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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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一直在門口守著,鼻觀眼,眼觀心,給足了小年輕空間。
一直到祁梵安開啟門,請她進去,她才拄著柺杖走入房間。
味道已經散完了,老人坐在木椅上,溫和地看著他們:“你們去雪樹泡了泉水,又返回荒區,按照之前的規定,我會將荒區的秘密全盤托出。”
許洛妤說:“這些我的戰士已經給我講過了,您打算怎麼對付聖塔呢?”
桑慈看向窗外,開口:“想推翻聖塔,絕不是一件易事,聖塔的雪樹盤庚錯節,吸收了幾百年人類用血肉堆積起來的精神力,強大恐怖。”
“才沒有呢!它們要老死啦。”樹蔓冒出來生氣道,“只有你這老東西打不贏它們!”
桑慈聽不見樹蔓的聲音,只能看到開著白花的藤蔓一抖一抖,她恭敬起身,朝它行禮:“偉大的救世主,我們收集了養分和甘甜的泉水,請您享用。”
“哼!老東西。”樹蔓別過臉,一下子埋進許洛妤懷裡。
雖然剛剛許洛妤說應該將它們當小孩,但習慣一時改不掉,她下意識揉了下小花安撫。
而後,突然發現它們又不再了,被主人收了回去。
桑慈接著對兩人說:“聖塔最主要的能量來源就是種子,種子每七年回收,大多在冬季。我們只要能趕在聖塔前摧毀種子,就能挫極大挫傷它,然後趁機而入。”
許洛妤:“種子在邊緣安全區,你的意思是哪個安全區覆滅,我們就要趕在聖塔軍隊回收種子之前,把它毀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