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撫慰人心的作用:“孩子,你可能不清楚自己的精神力多麼純淨,你是總指揮最適合的人選,你的降臨讓人類的未來充滿希望。”
不合時宜的,許洛妤的胳膊又癢起來,但她總不能甩開聖者的手撓癢,只能忍著,忍得渾身難受。
夏黎倒是行動自如,但他板著臉,手指緊緊攥在一起,似乎很緊張,半個眼神也沒分給她。
“它是雪樹?”許洛妤嘗試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越往裡走,光線越發昏暗,空氣也帶著森冷潮濕的涼氣。
聖者笑:“我更希望你稱呼它為,神樹——不同於汙染區的,獨屬於人類的神樹。”
三人來到另一扇爬滿樹藤的大門前。
這扇門更加沉重,需要十個聖徒才能開啟。
“它就在裡面。”
聽著聖者沙啞的聲音,許洛妤莫名打顫,被他拉著的手都變得冰涼。
夏黎深吸一口氣,捏緊了袖口裡的血色瓶子,只要進了雪樹棲息地,將瓶中的液體倒進雪樹中,一切都結束了。
門開了,一時間,劇烈、生硬的涼氣狂嘯而來,許洛妤被撞得頭暈眼花,身上被枝條抽過部位火燒般疼痛起來,像什麼生生扒了她的皮。
最致命的是她肚子深處的絞痛,心髒,血液,都因此沸騰起來,叫囂著排斥著,撕扯她的身體。
許洛妤彎下腰,喉嚨裡溢位呻吟。
“孩子?”聖者驚訝地看向她,立即叫人上前。
許洛妤疼的呼吸困難,意識逐漸模糊,她只能感受到周圍亂糟糟的,沉重的門好像被關上了,白袍聖徒走來走去,將她放在擔架上,快速抬出了聖塔。
這個經歷異常糟糕,許洛妤沒痛經過,但肚子裡的絞痛應該是頂級痛經的感覺。
等她再睜開眼,已經回到了許家。
許嵩冥,夏黎,醫生,還有傳話的聖徒都在她身邊守著。
“小許,”許嵩冥上前,長舒一口氣,“太好了,你睡了一天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許洛妤咳嗽兩聲,問:“叔叔,我怎麼了?”
許嵩冥皺眉,看起來非常懊惱:“都是我考慮不周,神樹排斥畸變種,你剛從汙染區回來,理應停兩天再去拜訪。”
夏黎臉色也不太好,見許洛妤沒事了,起身告退。
屋裡的人漸漸散去,許嵩冥陪著她在床上吃了飯,囑咐她好好休息,便也離開了。
出了聖塔,許洛妤就不疼了,又睡了一天,現在神清氣爽的,起身在房間裡活動。
她走到書架旁,還在回想叔叔的話。
人類的雪樹和汙染區的確實不一樣,脾氣大得很,在汙染區的時候,她也是剛接觸完畸變種就進到雪樹裡了,什麼事也沒有。
書架上錯落放著圖書,許嵩冥沒有扔舊東西的習慣,上面還留著許洛妤小時用的睡前讀物。
許洛妤還記的自己最喜歡女孩和小狗的故事,她尋找片刻,踮著腳拿下來。
故事還是那麼個故事,重看一遍,能回憶起叔叔坐在她床前字正腔圓朗讀的樣子。
他工作了一天,有時剛從汙染區回來,但只要回到家,坐在床邊給她讀書是必做的事情。
其實許洛妤當時已經認字了,也從沒要求過他做這些事,不知道他從哪看來的,反正認為每個孩子都需要有人讀睡前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