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種精神力的聯通還會持續多久,無論他願意與否,這都是對指揮的不敬。
亮光從遠處傳來,草地芳香的氣息彙入洞中,終於出了洞xue,許洛妤舒服的嘆氣,踩在軟乎乎的草坪上。
祁梵安則一身骯髒,由於害羞和緊張,他的額發還被汗水粘連在臉上。
兩人來小溪邊洗了臉,祁梵安沖掉身上的蚜蟲卵屍體,在指揮看不見的地方將雪樹苗們放出來透氣。
它們也和他一般,紅紅的,瑟縮著尖尖,泡在冰涼的溪水裡降溫。
哪怕這樣,尖尖們依然默契朝向許洛妤的方向,似乎很想要靠近貼貼。
“不行。”祁梵安聲音沙啞。
他往臉上澆了很多涼水,冷臉告誡它們。
他與它們通感,它們跑去貼貼,他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0197,走了。”
許洛妤叫他,他立即收起雪樹苗,深呼吸,跟上自己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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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和葛愉心從樹幹中爬出來,站在樹枝上。
雪樹體型龐大,樹枝上平坦的空間足夠建個一室兩廳,所以稱其為樹枝真的不太準確。
只能說很像樹枝材質的巨大平臺。
夏黎坐下,聚精會神的伸出精神力探索。
雪樹是最有靈性,精神力充沛的畸變植物,想要在它的勢力範圍發出訊號,非常費力。
夏黎坐了二十分鐘,才勉強將精神力散出去。
樹叢最底部,微弱的精神力回應了他,但不等他確認,他的精神力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退,夏黎生生咳出一口血。
葛愉心正在旁邊吃串烤蚜蟲,見狀扶住他,立即掏出揹包中的救心丸。
“夏黎!”
他嘴唇慘白,眸子裡壓著暗色:“沒事。”
他看向下方,氣音虛弱:“許洛妤他們危險了,下面有很強的畸變種在把手。”
“那我們快去救援呀!”葛愉心著急道,“許學姐還沒翻案,不能有事。”
夏黎覺得來不及了,即便趕到也只能和他們一起成為那個高階畸變種的盤中餐。
他閉上眼思考對策,不等他反應,葛愉心已經松開他,站到邊上,眼看著就要往下跳。
夏黎紅眼看向她:“你要幹什麼?”
葛愉心往下看,心情明顯低落:“許學姐身體還沒恢複,身邊就一個低階戰士,我得去支援她。”
夏黎嘴角又溢位一點血,被她氣的。
“蠢貨,回來。”他倒在地上,手指抓住樹枝上的褶皺。
葛愉心:“夏黎,他們的具體在哪兒?”
夏黎只想冷笑,手指尖用力到發白:“她身邊還有一個戰士,你走了,我就只剩一個人了。葛愉心,你總是這樣不聽話。”
葛愉心回頭,看見他狼狽倒在地上,一時間心更疼了,趕緊回去扶起他:“我知道了,剛剛情緒上腦,沒考慮清楚,我不會走的夏黎,你別生氣。”
夏黎喝了她遞來的水,把口腔裡那股血腥氣嚥下去了,才冷聲道:“我們救許洛妤的前提是保證自己不會搭進去。我把你帶出來,不是要抱著你的骨灰回去,懂嗎?”
葛愉心正襟危坐,連連點頭,看起來乖順極了。
夏黎提著一口氣,想嘆沒嘆出。
她哪裡乖巧,他的衣服她想扒就扒,他的人她說丟下就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