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放過她的也是審判長,他和她的叔叔從小一起長大,共同向聖者效忠,情同手足。她一直以為追殺她的人是和叔叔不對付的貴族。
祁梵安吐出一口鮮血,手緊緊拽著沒入體內的匕首:“放了我的同伴,他是無辜的。”
侍從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無辜?你說她?”
他的手指指向許洛妤,然後大笑起來:“蠢貨,她可不無辜,畢竟她是……”
話音未落,掙紮了半天的航空器終於恢複運作,強烈的火炮再度襲擊侍從。
侍從眼神森冷地抽出道刀,鑽進車內。
祁梵安跟著進入車內,阻止侍從逃竄。
航空器猶豫片刻,對著車尾連發三顆火炮,越野車的油門被一踩到底,侍從單手打車,另一隻手用刀柄抵擋祁梵安的攻擊。
航空器顫顫巍巍跟上,開的過快還會撞上森林裡的巨石。
航空器的位置不高,許洛妤爬上樹,從被炸開的儲存倉進去,一路摸到操作臺。
操控航天器的人背影胖胖的,他邊琢磨邊推動手柄,看起來笨笨的。許洛妤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那人嚇一跳,緩緩轉過頭,竟然是失蹤一天的徐溫。
他一直沒找到隊長,還在森林裡迷了路,看到有地方冒黑煙,就摸了過來,恰巧看見侍從開車追殺許洛妤兩人。
“車裡面的是什麼人?”
“祁梵安的上級,覺得他任務做的不好,專程來滅口的。”
“神經病麼?”好脾氣的徐溫也發怒了,“看我炸死他。”
許洛妤見徐溫背對著自己,又開始研究航空器,她抬手用槍柄將他擊暈,將他連人帶椅子推向一邊。
“抱歉。”
許洛妤接手航空器,就像是魚回到了水裡,陽光曬幹了鳥濕漉漉的翅膀,她手穩穩推動把手,另一隻手的指尖不停在控制面板上游動。
調出緊急防護武器,縮小攻擊範圍讓打擊更加精準。
航空器槍口收束,鐳射束利劍一般刺向侍從。
越野車猛打方向盤,每次轉彎都要愣幾秒的航空器這次一秒沒有停頓,緊追在身後。
又一次鐳射槍射來,這次瞄準的是車胎,車身太硬沒法射穿,但車胎很脆弱。
短促的爆炸聲,車胎不堪重負癟下去,車速降了三分之一。
侍從從沒想過自己會被自己開來的航空器追的到處逃竄,他開啟車門,準備下車搶回航空器,卻被祁梵安死死拽住。
又一顆火炮砸中車尾,車中的油一剎那被點燃,火勢迅速佔領了整個車身。
熱氣包裹著侍從和祁梵安,兩人在車中交手,刀鋒劃過的地方全是血腥。
“車炸了,我們都要死。”侍從眼裡充斥憤怒的紅血絲,又狠狠捅了他一刀。
祁梵安抽中空隙,將自己的匕首插進他胸膛,揚起一抹笑,他嘴角的血跡未幹,幹起來像吃人的魍魎,又像蠱惑人心的魅魔:“是嗎,但我不介意為我的指揮再死一次。”
懸崖,再往前森林就斷開了,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許洛妤操控航空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用它冰冷的聲音重複前方懸崖,示意祁梵安趕緊跳車。
由於跟的緊,許洛妤還能從後車窗看見祁梵安的身影。他全身都是血,用胳膊纏著侍從的脖子。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回頭,在迅速行駛晃蕩悶熱地車廂裡,對上了許洛妤的雙眼。
越野車沖出森林,一頭紮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