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冷一下也不會死。
她把自己的外套給他裹好,聽見外面回蕩起腳步聲。
真的有人在找他們。
那腳步聲離得越來越近,先是在周圍尋覓,然後慢慢縮小範圍,停在洞口前。
許洛妤心揪著,呼吸放緩。
那人在洞口站了會兒就離開了,並沒發現洞xue。
許洛妤鬆了口氣,她抬頭去看閉著眼的祁梵安,無聲說:安全了。
她依然保持姿態不動,想等那人徹底走了,再起身點火,遊蕩的腳步聲還像幽靈一樣在耳邊回響,許洛妤聽力敏銳,不知為什麼,那聲音又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那人再次停在洞口,發出聲很淡輕笑,偽裝成岩石的花草被撩開,涼氣撲面,許洛妤捏緊手槍,屏息迎接敵人的到來。
她的手臂突然被一團毛茸茸蹭了下,不等她扭頭,衣領被尖銳的東西勾住,身體猛的朝後倒去,她抓著祁梵安,兩人一起掉入莫名出現的黑洞中。
洞xue外的侍從想著那千嬌萬寵的大小姐應該被嚇夠了,才撩開花草進去,準備活捉她交給審判長。
洞xue昏暗,侍從眯著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除了一堆被熄滅的火把,空無一物。
他的眉山巒般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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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洛妤被摔的眼冒金星,但立即從地上起身,給槍上了膛。
“別緊張。”一個溫和的女聲在她耳邊說道,“跟我走吧。”
眼前是狹窄的石階,少女穿著粗布衣服,長發用素木簪挽起,體型龐大的雪狼跟上她,回眸看了許洛妤一眼。
眼神兇狠,是那頭險些在溪邊咬死她的野狼。
這畫面太有沖擊力了,許洛妤懷疑自己被摔壞了腦子,為什麼畸變種會和人類待在一起?還是……這個女孩也是畸變種?
桑梓沒聽到腳步聲,回頭看那個被追殺的可憐女孩:“怎麼啦?村子在前面,馬上就能到了。”
“你是誰?”許洛妤問。
桑梓驚訝地看著她,她把手裡的小黑瓶拿出來:“我以為你有這個,是已經去過村裡了,你第一次來嗎?”
許洛妤依然警惕,她摸了摸身上,那個給祁梵安上藥的小黑瓶果然不見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桑梓揉了下雪狼的頭:“我們是荒人,如果知道這個小黑瓶不屬於你,我不會救你,但事已至此,請跟我來吧,我們會救好你和你的同伴。”
荒人。
這是一個極其陌生而古老的詞,許洛妤上一次聽說,還是在軍校歷史課堂上,剛從墳墓裡挖出來的,老古董一樣的教師站在臺上,一字一句解釋這個詞。
安全區外,還生存著一些人類,他們野蠻墮落,與畸變種為伍,不接受聖塔改造,遊離於規則之外,行蹤琢磨不通,但從不來聖塔鬧事,仁慈的聖塔允許他們遠離安全區存在。
如果哪天你碰上,不要靠近,也不要交流,他們生在汙染區死在汙染區,說不清是屬於人,還是屬於畸變種。
許洛妤回頭看身後那巨大的石頭,她清楚回去就是死路一條,前後都是死,不如去看個究竟。
她背起祁梵安,跟在少女的身後。
桑梓哎呀一聲,拍拍雪狼笑道:“啾啾,你快去幫幫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