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認出 鄰居是她的戰士
“他們陽謀什麼呢,這麼半天。”白安時不時往兩人的方向瞥一眼。
“讓一下。”瘦小的男孩指了指戰士身後的垃圾桶,“我扔垃圾。”
崗位上不允許攜帶食物,許洛妤順利扔掉豆漿杯,慢吞吞下樓打卡。
由於安全區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身材瘦小,不便狩獵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戰士們都是大塊頭,常年扛著沉重的機甲在汙染區廝殺,身上染著血腥氣。
當許洛妤帶著陣不易察覺的香氣走開,白安和徐溫都齊刷刷望向她的身影,徐溫甚至停下了看書,結結巴巴說道:“我好像,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白安意味不明地沖徐溫笑了下:“不會是在地下二層見過吧,胖子,你不忌口啊。”
徐溫鬧了個大紅臉:“你瞎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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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層是巨大而迷亂的酒吧型賭場,倘若從電梯出去,喧鬧的人聲會像洪水一樣蓋過來。人們圍坐在一起,緊緊盯著賭桌上轉動的骰子,興奮的尖叫或倒地痛哭流涕。
許洛妤的耳朵受不了太刺激的音樂,她寧願從樓梯下去,在黑乎乎的走廊裡獨行前往地下二層,也不乘坐更便利的電梯。
地下二層比上面安靜許多,但空氣更加混濁,包間裡時不時有喘氣和尖叫傳出。
許洛妤快步往裡走,推開一扇厚重的隔離門,走進地下三層。這裡的牆壁陳舊褪色,燈光時明時暗,牆角有黃色的濃痰,穿著護士服的女孩坐在前臺補妝。
她脖頸和臉上都分佈著淤青,眼下又有些暗沉,很可能昨晚在樓上賺外快了。
不到地下醫院正式上班的時間,病人很少,許洛妤推開外科診室的門,去裡屋換上白大褂。
因為要操作指揮倉和一些精細機甲,許洛妤五感比旁人敏銳,手也非常穩。剛來邊緣安全區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在入口幫受傷的戰士取身體裡的畸變種軀殼,被她現在的老師一眼看上,帶到地下三層來做助理。
一串笑聲響起,陳妙,也就是許洛妤現在的老師走進更衣室,她的羊毛大褂滑落肩頭:“所以你現在還在床上?”
她扔下外套,單手穿上白大褂,“只是兩三次而已,你體力好差。”
許洛妤就在她旁邊,幫她把另一隻袖子套上,整潔的衣服蓋住了陳妙的黑絲和超短裙,她踢掉高跟,換上平底鞋,坐在主治醫師的旋轉椅裡。
“真是第一次?可憐的小寶,卡在桌上放著,自己去買早餐。”
她轉著自己的頭發,眼角的紅色眼線勾人:“我沒吃,怎麼,要來給我送嗎,不怕我趁機再來一次?”
陳妙在椅子上轉來轉去,調情的聲音半分沒有收著,許洛妤除錯完畢機器,又整理了病人檔案,第一個病號就敲門進來了。
許洛妤簡單問了兩句,發現只需要縫針,前些天她剛學過,就沒有喊陳妙,將病人帶到簾子後面,打上麻醉,利落把傷口縫了。
這個病人病歷表上寫四十五歲,但實際上看起來有七十多歲,臉上堆滿歲月的溝壑,手指上的傷口是外出狩獵收拾變異種殘軀時被劃傷的,沒消毒沒縫針,拖了好幾天,已經開始化膿了。
“小夥子,醫藥費能抹個零頭不,我老伴走了,家裡急著用錢。”
最後一針結束,老人拿著繳費單躊躇道。
簾子後的陳妙嘻哈聲音一停,揚聲道:“不能,你拿醫院當什麼了,慈善機構嗎?”
老人尷尬地起身,從兜裡把零錢掏出來,一個個數給許洛妤:“不好意思。”
數來數去,還差十二塊,老人擦擦頭上的冷汗,抬起蒼老的眼皮無奈地看了眼許洛妤。
“小許,錢收好了啊,一分不能少!”陳妙已經開始打遊戲了,忙的手指冒煙,嘴裡還不忘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