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也歇下，睡在了床邊鋪著的被褥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男高結實火熱的身材，一條薄毯子就足以。
月光依舊幽幽，百裡風在床上睡得舒服，呼吸逐漸放緩，整個人快要陷進柔軟夢鄉中。
牛島聽著百裡風的呼吸聲，就有些難以入眠了。
在這樣的夜晚，牛島想到了上次在國青隊贊助商宴會上，遇到的女孩子百裡風。
和男孩子百裡風相差無幾的臉，卻給了牛島完全不同的感覺。
不僅僅是男性和女性的不同。
更多還有那種熟悉但又全新的感覺，讓牛島既想靠近，又得告訴自己這個女孩子僅僅是和他見過一面的關系，他莫名升起的感情非常突兀沒有緣由。
可是有的時候，感情就是這樣突兀沒有緣由的東西。
牛島盡力讓自己忘掉這莫名的感覺，透過女孩子的百裡風，想起了那時她為了維護雙胞胎哥哥“百裡風”對佐久早下的戰書。
“百裡，這次的ih，你有什麼目標。”
正要睡著的百裡風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睛，對自己被牛島打擾入睡，有些耍情緒地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半張臉。
“唔……”
“還能有什麼目標……”
百裡風嘟囔，“當然是打進全國賽……”
明明只是一個念頭，但只要一出現在腦海裡，就讓百裡風徹底清醒起來，聲音陡然變得清亮，“和影山和烏野的大家一起拿下冠軍！”
牛島有些沉默，因為就算是實力強大的白鳥澤，在打進ih全國賽，對上經過層層選拔的各地區強隊，也會很難前行。
更不用說落沒的烏野，僅僅是隻飛不起來的烏鴉了。
牛島實話實說，“但以烏野目前的實力來說，百裡你的目標只能是個夢想。”
牛島話鋒一轉，“換成百裡你加入白鳥澤，這個目標還更有可能實現。”
百裡風從床上伸個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來，“牛島前輩，你想我挖來白鳥澤的目的不要太明顯哇～”
牛島看著百裡風的眼裡有笑意，抬起手摸了一把百裡風的腦袋。
“嗯，一直都很明顯，一直都沒想過藏起來。”
“百裡，來白鳥澤吧，這樣你的目標才不會是無法實現的夢想。”
“不管是什麼運動。”牛島停頓片刻，說出有些不符合青春少年熱血夢想的現實，“只要涉及到體育競技，都是殘酷的。”
“努力不值一提，因為只要喜歡，每個人都會很努力。”
“天賦才是能壓倒一切的東西，就像是我的左撇子。”
牛島回憶起孩童時，母親和奶奶為了讓他的不同變得和常人一樣，有過想糾正他的想法。
但父親空井崇、不，那個時候他還是贅婿，叫做牛島崇，極力勸阻，甚至是跪下請求不要糾正牛島的左撇子。
牛島露出有些懷唸的神情，父親空井崇一直以來就是他想要成為的人。
他對排球的熱愛，也是因為父親，想要成為像是父親一樣的厲害球員。
“盡管在生活中會有不便，但這也是我的天賦，能叫我的進攻讓對手苦惱，輕易不能適應。”
“包括我的身體。”牛島將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與生俱來再加上後天鍛造錘煉的身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天賦。”
百裡風明白牛島說的都是事實，就算是高大強壯的身體，也算是一種天賦。
不然怎麼有的人是慵懶布丁柯基，有的人是沉默巨力大鐵牛。
身高天賦就決定了第一印象。
“我明白的，牛島前輩。”百裡風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甕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