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沉默，目光一一從忿忿不平看著他的烏野隊員們身上劃過，澤村剛剛說的話，也反複在他耳邊回放。
“對不起。”
澤村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牛島收回目光，又很真誠地說了一遍，“對不起。”
他認可了澤村剛剛的那一番剖白。
的確像是澤村說的那樣，他是天才、無法理解其他平庸但熱愛排球的少年們的努力。
可是，這不是他們攔住百裡風渠道更適合她的肥沃土壤的藉口。
牛島理解又殘酷清醒。
“但我也不會放棄勸說百裡來白鳥澤。”
澤村剛剛還驚訝於牛島真誠的道歉。
這會兒聽牛島說他還不打算放棄挖牆腳，澤村忍不住抽動嘴角，在心裡怒罵。
牛島你個混蛋要不要這麼軸！
既然改變不了牛島的想法……
澤村看著牛島離開的身影，慢慢扭頭目光不善地看向百裡風，陰惻惻地問她，“百裡，你沒想過離開烏野轉去白鳥澤吧……”
百裡風讓澤村這跟怨靈一樣的目光給嚇到炸毛，慌張躲在影山身後，只敢從影山肩膀上冒出個腦袋來。
“當、當然沒有！”
百裡風趕緊表忠心，“澤村前輩你放心！”
“我生是烏野的人，死是烏野的鬼！”
簡稱烏野的死鬼。
百裡風再三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讓牛島撬動，澤村才勉強放過她，信她是烏野無比堅定的死鬼了。
作為經理，谷地仁花和清水潔子自然也見證了這一幕。
谷地仁花怔怔愣在原地，剛剛澤村的一番話還回響在她腦海裡縈繞。
她好像懂得了百裡風為什麼會選擇用男孩子的身體來打排球了。
能擁有像是澤村他們這樣的前輩和隊友，真的很難不為排球著迷。
曾經她在乎的百裡風是女孩子，和影山他們訓練相處不方便的擔憂。
在這般對排球的堅持和熱愛下，完全微不足道。
體育運動不放棄、憑天賦的廝殺、憑熱愛的堅持、憑心的無愧，她統統都體會到了。
“就這就是排球嗎……”
谷地仁花喃喃，在目光捕捉到場上烏野隊員們投入訓練中的專注模樣後，忽地露出個像是一朵白色小花噗一下綻放的笑容。
“我明白百裡你為什麼會喜歡了，我也好喜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