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您做什麼夢了?”
碧雲從雲舒手中將帕子拿回來,彎腰替雲舒擦著臉,“小姐或是昨日太累了,所以才做夢的吧?”
“碧雲,我夢見我娘了....”雲舒睜開眼睛望著碧雲,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娘她跟我說,要我救救她,救救我的爹.......”
碧雲擦臉的手頓了頓,眼神突然之間閃躲,她顫抖著抽回了手轉手走到桌邊,將帕子放進盆裡笑著說道,“小姐,您也許是太想夫人了,才會做這樣的夢,夫人她的死跟您沒關系,您不要自責。”
碧雲有些語無倫次了,她又接著說著,“小姐,快來用早膳吧,一會兒涼了,奴婢就先下去了。”
她端著盆趕忙退了出去,看都不敢看雲舒一眼,就算知道雲舒此時正在查那個毒藥的下落,她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今日被這麼突然問道,她有些許的不知所措,或許逃避是最好的方式。
雲舒看著她灰溜溜地離開,沒有說任何話,她知道碧雲現在定是怕她再接著追問下去,她一定知道什麼或許她向自己隱瞞著什麼事情,這件事一定與母親有關。
她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坐下,拿起勺子舀著碗裡的白米粥,一邊喝著一邊思考著,碧雲究竟瞞著她什麼,這一切還得讓她自己說才好。
“你對她有疑?”
雲舒放下手中的勺子,如煙替她擦了擦嘴角,說著,“為何不直接拉著她問清楚?”
“你當真與她同時進的府?”雲舒淡淡地說道。
“不是,我與她都是夫人養大,自小生活在沈府,後面我在哪兒你也知道,至於她我不甚瞭解。”
雲舒拿起一旁的手帕,看著手帕上繡著的那朵惟妙惟肖的臘梅花輕笑一聲,將它放在桌上,“這個雲府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呢!”
“還有一件事,”如煙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到她的耳畔,悄聲說著,“雲嫣和雲逸不是.......”
“知道了。”
雲舒淡淡地看著屋外的那株臘梅樹,輕聲說著,“母親,你究竟想要女兒如何做呢?”
另一邊,顧臨風正在密室之中看著那一個個掛在牆面上的木牌,每一個木牌上都有著一個名字。
“吳子明。”
“榮天幹。”
.....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那個木牌,眼淚緩緩地打了下來,他自己全然不知。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裝著曾經陪他一起徵戰過沙場的將士,可是徵戰過沙場有何用,有朝一日被身邊人出賣竟然丟了性命,真是可笑!
他緊緊地握住那個手中的木牌,輕聲呢喃著,“你看見了嗎?他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小男子漢了,他叫子軒,還是你給他起的名,你看見了嗎?”
在這裡待了許久,他終於抬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將那一塊木牌又掛了上去,與他挨著的那塊木牌上面赫然是個女子的名字,“秦妝,你的孩兒長大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密室,出來已經是午時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書房的書櫃上,他將密室關好,調整好自己的思緒,準備去陪著顧子軒用午膳。
午時過後,翠雲苑中多了一些歡聲笑語,雲嫣正試著邱府送來的嫁衣,試著那些最新的樣式讓她和柳氏都不亦樂乎。
而翠雲苑的長廊處,雲賢站在那裡聽著雲嫣房間的笑聲,眼神裡再也沒有了當初那般疼惜,眸底深處滲透出來的全是憤恨。
當他越過柱子走向雲嫣房間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溫柔,沒有了方才的那股子陰煞之氣,彷彿剛才那一幕從未出現過,他只是來看看自己女兒的新嫁衣,幫忙酌選一下。
“嫣兒,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啊?”
雲賢不緊不慢地說著,抬腳走進雲嫣的房中,只見雲嫣笑著將一件紅綠色的嫁衣拿起朝著雲賢走去,“爹爹你看,我喜歡這一件。”
“喜歡就好,再看看,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喜歡的,到時候一併試試,再做選擇。”雲賢寵溺地看著雲嫣。
“好的,爹爹。”
雲嫣去挑選衣服的時候,雲賢則是站在一旁扭頭看了看柳氏,還沒等柳氏上前開口,雲賢便說道,“我還有公務,你在這好好陪陪嫣兒。”
柳氏點了點頭,目送著雲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