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如煙還給她帶了一個更好的訊息,劉家公子的命只剩半月有餘,她無非就是被拉去沖洗的那個,柳氏也只是想要那些聘禮罷了。
這正好給了她一個給自己坐實了命格克親的名頭。
“碧雲,你小心著些,你這樣咋咋呼呼的小心有人聽你牆根兒。”雲舒這個時候還不忘打趣著碧雲。
“小姐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擺弄這梅花啊。”碧雲走上前去看著桌上新鮮的梅花。
“這可是我今晨剛摘的,美吧。”
碧雲見自家小姐這般,也不好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前院的敲鑼聲震響,雲舒又緩緩開口道:“這給聘禮的架勢還蠻大。”
“小姐,您有所不知,這劉家公子是戶部侍郎的親侄子,這劉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
雲舒不緊不慢地剪著瓶中臘梅冒出來的小刺頭兒,“碧雲啊,這臘梅在樹上的時候什麼都不怕,你看在手裡的時候,還是要將這些小刺兒頭給剪掉,以免啊傷了自個兒。”
碧雲聽不太明白,但就是覺得雲舒說什麼都是對的。她這一瞬間彷彿看到了夫人,溫婉賢淑知書達理。
“你去捎個口信兒給顧大人,就說我有要緊的線索要稟報,煩請他來一趟雲家。”雲舒剪完了小刺頭,放下手中的剪子,“你看,現下這臘梅不會傷到自個兒了。”
碧雲行了禮後,就往後院的側門走去。
碧雲剛離開一小會兒,柳氏房裡的陳媽媽就來了這雲舒苑,還沒踏進院子就聽到她那渾厚的婆子聲音。
“大小姐,大小姐,天大的喜事啊!”陳媽媽高興得那嘴角一直放不下來,像極了替她高興,“大小姐,望您海涵,老奴一時替小姐您高興,失了分寸。”她站在雲舒面前假意地行了禮。
“無妨,陳媽媽,你且說來聽聽,是什麼天大的喜事竟讓你這個長輩房中多年的老人也失了分寸。”
陳媽媽有些不快,趕忙收了嘴角說道:“老爺和夫人請您去前廳,劉家請了媒人來送聘禮。”
“確實是個值得高興的事,煩請陳媽媽去通傳一聲,雲舒換身衣裳,隨後就來。”
“大小姐,衣裳我也給您帶來了,夫人體諒您剛回來還未置辦什麼新衣裳,怕有不妥帖的地方,前些日子就命老奴去那成衣鋪子為您趕制了這新衣。”
陳媽媽說著便揮手讓丫鬟將那衣裳拿進了屋內,丫鬟將衣裳放在桌上緩緩退了出去,陳媽媽見狀行了禮說道:“那老奴就不攪擾大小姐更衣了,這就去回稟老爺夫人。”
雲舒點了點頭。
待陳媽媽一行人都出了院子時,房中一女子這才現了身。
“主人,不怕那柳氏使詐嗎?”如煙一身淡雅的襦裙,悄然走到那衣裳的面前,“主人若是想查沈夫人的死,汴京城內.....人稱閻羅的顧臨風,確實可用。”
“剛回來,她不敢真的對我怎麼樣,倒是她那不成器的女兒,多半已經將我視為情敵了。”雲舒扭頭將那衣裳拿了起來,“你看,這時興兒的衣裳就是不一樣,還有這碎末的塵土落下。”
“定是那雲嫣做了手腳。”
“無妨,將我們那件拿出來便是。”
如煙從櫃中拿出來一件一模一樣的衣裳,兩件衣裳都用著最時興的布料,可陳媽媽送來的那一件,上面沾滿了乞丐穿過的泥濘塵土之味,還有一股流連勾欄的男人味兒。
雲舒換上那衣裳,頭上僅是戴著如煙為她打造的那支白雲銀簪。
“顧臨風知道這銀簪,主人......”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