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嶼拉著談舟站在安全距離之外,使勁給他使眼色,示意別在這個時候上去撞槍口。
等舒瑾叉著腰的手放下來,舒嶼知道她大概是氣消了,這才往前走。
“別生氣了姐,鬼屋門口新開的冰激淩,吃不吃?”
舒瑾生氣,但點頭。
“吃。”
冰激淩車前,舒瑾在前面點單,剩下三人在她身後站成一排。
“三個巧克力,一個草莓。”
“哎,等會兒!”舒嶼拉住舒瑾胳膊,“談舟不愛吃巧克力,他要香草。”
“哦,那就兩個巧克力,一個香草,一個草莓。”
草莓冰激淩先做好了,舒瑾接過之後,遞給韓翎。
“給。”
韓翎又開始感動:“你還記得我愛吃草莓……”
“少廢話,快吃。”
舒瑾及時制止了他的多愁善感,轉身繼續接過其他口味。
四個人拿著冰激淩,在園區裡放慢了腳步走著。
“小嶼,我去過山車那邊看看,你們呢?”
“過山車啊……我和談舟就不去了,我們去摩天輪。”
“好,那一會兒微信。”
舒嶼和談舟從快速通道穿過,正好趕上新的一輪。
摩天輪緩緩上升,傍晚時分的霞光潑灑過半邊天空,粉藍交替處,太陽還剩最後的一輪弧光。
連脆皮都吃光之後,舒嶼坐在木質座椅上,兩指捏著冰激淩包裝紙,對折起來。
“談舟,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的語氣很平淡,眼睛一直看著手上的折紙,沒有了剛才玩鬧時的興奮。
餘暉透過觀光艙的窗戶,吞噬著舒嶼的側臉,她的神色隱隱約約,消融在光中。
談舟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
“你記不記得我說,等孤嶼穩定之後,我就會回答你的問題。”
談舟低低“嗯”了聲:“記得。”
“我現在已經有答案了。”
包裝紙在談舟手裡被捏成一團,硬質的紙折出許多凸起的稜角,紮在他手心裡,刺得生疼。
“是什麼?”
舒嶼終於抬起頭,夕陽在她眼中變成一抹耀眼的金色。
她在模糊的光影中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如清風消散。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