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舒嶼扯開距離,敲了他腦袋一下。
“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吧。”
無奈,談舟只好順從。
“晚安。”
豔陽高照,咖啡館內人來人往。
談舟依舊坐在上次臨窗的那個位置,看著對面的馮臻,平和地與她閑聊。
“什麼時候回澳洲?”
“下週。”
“不打算回國嗎?”
馮臻有些驚訝,掀了掀眼皮,微微一笑:“你想讓我回嗎?”
談舟頓了頓。
“去哪裡是你的自由,不用參考我的意見。”
馮臻放下杯子,雙手搭在腿上,不再為難他。
“暫時沒有計劃,但年底畫展之前,我還會回來。”
“嗯,那祝你一路順風。”
相對無言,談舟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轉向窗外。
“小舟。”
過了一會兒,馮臻叫他。
“嗯?”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談舟轉回頭,看著馮臻,如今,他的目光終於能坦然一些。
他確實有話想說。
脊背貼合著座椅的弧度,談舟姿態鬆弛,放在膝上的手指稍稍曲起。
“我今天是來回答你的問題的。你之前問我恨不恨你,我想說,我不恨了,但我沒辦法就這樣原諒你。不過我很替你開心,因為你當年做出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我也很慶幸你拯救了自己。”
談舟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桌面上,推了過去。
“還有,我也要謝謝你幫我爭取公司。這個算是我送你的謝禮,也算是臨別禮物吧。”
馮臻的視線低了下去,又覺得有些鼻酸。她動作略顯緩慢,輕輕拿過袋子,拆開之後,看向封面上的字。
下一秒,她無比震驚地抬起頭。
“這是……”
“其實不應該說是我的禮物,因為這本來就是談家欠你的。你嫁給談昇時,談家對你很不公平,所以我把你原來的那份還給你。”
馮臻的手指覆在“股權轉讓”幾個字上,哽咽得說不出半句話。
“我們都向前看吧。”
短促的話音落下,留下很長的空白。
談舟終究還是沒有喊出那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