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嶼很配合地又躺回被子裡,拽過談舟的胳膊,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枕上。
談舟心滿意足地眨了下眼,神色恢複如常,水色不見,只剩伎倆得逞的小得意。
正要享受難得溫存的時刻,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從客廳穿透而來。談舟暗念是誰這麼不合時宜,剛想央著舒嶼不要去接,結果身邊人已經靈敏地翻身下床了。
“你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舒嶼披了件談舟的衣服就跑出了臥室。
談舟嘆了口氣。
五分鐘後,舒嶼回來,靠坐在床上:“是周成的電話。”
“他怎麼給你打電話?”
“是展館的事,他說展館是我的,所以就直接跟我彙報了。”
“……他倒是很會看眼色。什麼事情?”
“你知道一位叫泊寧的畫家嗎?”
“好像聽過,常年定居澳洲的那位嗎?”
“對,她想年底回國辦一場展覽,聯絡了周成問展館的檔期。聽說這是她第一次在國內辦展,她經紀人那邊還挺重視的,提前半年就來預定,想下週面談詳聊。”
這位畫家以神秘著稱,名氣不小,但從來沒有公開露面過,也沒有回過國,如果能接下這場畫展,對展館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開端,這倒是好事。
“你怎麼想?”
“我當然願意呀,上門的買賣誰不要。但我下週不是去青城看工廠嗎?周成說他下週也被你派去紐約出差了,所以我倆都沒時間,要不然,你替我去見見?”
談舟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慢著調子開口:“我去也可以,但這是不是就算額外增加我的工作量了?”
“所以?”
“所以,”他探手過去,在被子下掐住舒嶼的腰,“我也得要報酬翻倍。”
舒嶼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揪起談舟的耳朵,嗔怪道:“你是饕餮嗎,怎麼這麼貪得無厭?”
談舟垂目笑開。
“只對你。”
談舟很快和泊寧的經紀人見了面,雙方敲定合作,並留下了聯系方式。
只是有些奇怪,談舟解釋了這個展館是舒嶼的,他只是代妻子來會面,但對方還是堅持要了一張他的名片。
他沒有多想,留給她一張後,便將此事拋在腦後。
舒嶼從青城回來後,aria正好也回國了,兩人一見如故,很快簽下合同,孤嶼積木的第一個專案隨即正式啟動。
加上積木展覽也日期將近,舒嶼每天忙得焦頭爛額,談舟也就沒有將展館的事再多說給她,以免她分心。
半個月後,談舟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請問是哪位。”
久久沒有聽到迴音,談舟有些疑惑,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再次問了一句:“您好?”
這一次,聽筒那邊傳來一個帶著低泣的聲音。
“小舟,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