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向?”
車朝著與意閣完全相反的方向開,舒嶼看了看四周,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麼禮物要到現場去拆。
“沒有什麼鮮花樂隊燭光晚餐吧。”
舒嶼調侃他,眼睛注視著他的反應。
有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沒那麼喜歡,也沒那麼驚喜,但舒嶼還是會表現得很開心,畢竟以他們的關系,談舟能給她準備這麼多已經很用心了。
“沒有,放心吧。”
答完這一句,談舟就什麼都不再透露了,讓舒嶼的好奇心被越吊越高。
到了市中心的藝術中心,談舟停下車,為舒嶼開啟車門。
“走吧。”
“這裡?”
談舟點了點頭,牽著舒嶼走到一個展館前。
從外面看,展館的設計很獨特,是由四個正方體錯位堆疊而成,乳白色石磚上一塵不染,頂部寬闊的天窗,正好將此刻落日收入囊中。
舒嶼正疑惑為什麼要來這裡,就見談舟嫻熟地在緊閉的展館大門處輸入密碼,“滴”聲過後,門應聲開啟。
他推開門,為舒嶼做了個“請”的手勢。
舒嶼一頭霧水地走了進去。
館內空空如也,只有空置的展架規則擺放著。原來天窗並不是普通的玻璃,並不能直接透過日光,經過過濾後,灼熱的晚霞只剩柔和黃光,浮動著,灑在白色的牆上。
“禮物……是空的展館?”
“嗯,暫時是空的。我之前送你的那套積木,你還記得嗎?我後來又聯絡了那位收藏家,才知道他是一位積木專家,藏品非常多,且跨越時間、空間,可以稱之為一部積木文化發展史。所以我邀請他來江城辦一場展覽,除了能讓你看到他的藏品,更重要的,我想透過這場展覽,將積木文化的發展脈絡直觀地展現出來,我想,應該對你會有幫助。”
積木展覽……嗎?
舒嶼幾乎沒有在國內聽過類似的展覽主題。
談舟見舒嶼沒有說話,便繼續解釋道:
“當然,國內沒有類似展覽的經驗,所以我請他和aria一起協助策展人來設計。時間暫定是在兩個月後,因為準備得比較急,搬運藏品、策劃展覽都需要時間,不過我算了一下,那個時候你的公司應該也邁入正軌了,這個展覽可以作為你市場調研的渠道,以參觀者作為目標群體,為你的第一款産品做參考。”
舒嶼的心漸漸收緊。
她每聽談舟說一句,心裡就驚一分。驚訝於他竟然有這樣的想法,驚訝於他竟然真的去做了,驚訝於他竟然能如此雲淡風輕地向她敘述。
可這樣一場展覽,從溝通、敲定再到落地,一定是無法想象的困難重重。單說他提到的那位收藏家,就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答應將那麼多藏品從倫敦搬來江城,辦一場所謂的展覽。
他到底什麼時候做了這些?
他又為什麼要做這些?
舒嶼許久未言,斟酌後,問了眼下最近的一個問題:“這個展館在核心地段,據我瞭解,這樣的展館應該是不接受臨時預約的,至少要提前半年,你怎麼約到的時間呢?”
談舟沒有牽她的那隻手插在兜裡,眼睛了了掃著空蕩的展廳。
“嗯,確實不能臨時預約。所以我把這裡買下來了。”
舒嶼的手一鬆。
談舟沒有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還在獨自說著:“因為我想除了這次展覽,之後這裡也可以作為你的一個營銷渠道,所以展覽是以你公司的名義開展的,這個展館的所有人也是你。合同在我書房,我回家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