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到前任電話會開心嗎?”
談舟坦蕩道:“我不知道,我沒有前任。”
舒嶼無語得想笑。
她抬頭看向談舟,想說他什麼,又說不出來,因為他一雙眼睛裡全是單純,直勾勾又不留餘地地看著她。
“而且,我跟你分手之後,接到你電話是很開心的。”
“那能一樣嗎?”舒嶼被氣得夠嗆,把手套一摘,甩在水池裡,“我不洗了,你洗。”
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廚房。
談舟有一瞬間想追上去,左腳已經邁出了半步,可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
他戴起手套,開啟水龍頭,一邊洗碗,一邊自言自語。
“有什麼不一樣?”
“明明都一樣。”
總部的交接工作接近尾聲,舒嶼這幾天都在趕進度,所以經常下班比較晚,談舟就會每天順路來接她。
其實也不怎麼順路,因為舒嶼每天下班時間都不一樣,有時候他已經回家了,但還是會說從公司過來。
這天舒嶼快忙完的時候,前臺打電話說有人找她。她下了樓才發現,竟然是程衍。
不過一年未見,他卻變化很大。上學時的學生氣全然沒有了,西裝革履,名牌加身,光一副銀絲鏡框就看著奢華不已,站在人群中,比那時更顯眼。
卻也更世俗了。
“小嶼。”
“你怎麼在這裡?”
舒嶼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反感,手指攥在手心,站得離他很遠。
程衍顯然料到舒嶼會是這個反應,他不羞不惱,反而上前一步,很自然地摸了摸舒嶼的頭。
“上次電話裡沒來得及和你說,我們公司和舒繁有一個合作,我是過來考察的,剛在樓上開完會,想看看你在不在。”
舒嶼立刻擋開他的胳膊。
“你考察就考察,開會就開會,找我幹什麼?”
“想見見你。”
周圍有很多員工路過,他們都認識舒嶼,看到她與一個陌生男人在大廳舉止親密,不免側目,議論紛紛。
舒嶼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拉扯,於是拽著他快步走出公司,徑直往旁邊一家咖啡廳走去。
在咖啡廳落座,舒嶼很直截了當道:“我說了不要再聯系我。”
程衍並沒有理會她的警告,他自顧自地端起咖啡,慢條斯理,悠然自得,拿小勺轉了兩圈,打散了拉花,卻不喝一口,又放下杯子,重新靠在椅背上,視線微微向下,看著舒嶼。
“我這次會在江城待一段時間,也會經常來舒繁,我們總會見面的。”
“你想多了,我馬上就要離開舒繁了,我們不會見面的。”
“離開舒繁?去哪裡?”
“去開你曾經說沒有必要的那個公司。”
舒嶼沒什麼感情地說出這句話,端起她的冰茶咬住吸管。
“恭喜你。”程衍笑得看不清虛實,眼尾疊起一層細紋,“不愧是舒繁千金,理想總是可以實現得這麼快。”
要是放在以前,舒嶼聽到這種話,肯定會氣得掀桌子。
但是現在,她內心毫無波瀾,根本不想理他。
因為不值得。
“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小嶼。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說兩句話。第一句,是祝你新婚快樂,我看到你結婚的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