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在這邊。”
舒嶼深吸一口氣,從袋子裡拿出卸妝水和卸妝棉,幾乎是一鼓作氣地鑽進浴室裡,急忙地合門,開啟水龍頭。
她從沒有覺得自己卸妝這麼快過。
臉上還滑落著兩滴水珠,順著衣領消失。舒嶼開啟推拉門,一眼看到了靠在浴室門邊的談舟。
浴室燈光是房間裡唯一的光源,乳白光線穿過稜狀磨砂玻璃的門,投在他的半側臉上。
舒嶼目光晃動,曲折光影像一條蜿蜒的小蛇,從他額間爬上她手臂。
他的視線垂下,隱在暗處的左臉,唇角弧度若隱若現。
像上位者的睨睥。
“可以了嗎?”
他啟唇低語。
舒嶼拽住他,看著他高傲的頭顱為她伏低。
蛇尾交纏,冰涼水滴霎時融化。
只剩灼燒吻痕。
臥室窗簾沒有拉緊,露了些月光在被子上。
房間裡只開著床頭燈,昏黃曖昧,視野朦朧。
談舟單手撐在枕頭上,一下又一下地颳著舒嶼的鼻子。
她臉上潮紅漸退,但琥珀眼睛依舊有些潮氣。
“為什麼要卸妝?”
“化妝品油膩感太重,會影響體驗。”
舒嶼的聲音軟綿綿的,似乎有些倦意。
談舟無聲笑開,覺得這個回答很符合舒嶼。
他抬手扯了下被子,蓋住她的肩膀。
被子下的手環住她的腰,舒嶼洗完澡後隨便穿了件他的t恤,很大,在床上翻滾兩下,衣尾就掀到了胸前,所以談舟的胳膊直接貼上了她的肌膚。
溫度不減。
“舒瑾,你希望我怎麼稱呼你?”
舒嶼漂亮的眼珠停了一瞬,不過也只有一瞬,很快,又轉動起來。
“阿瑾吧。我也叫你阿翎,可以嗎?”
叫舒瑾有些疏遠,叫小瑾、瑾瑾一類,又太親密。
阿瑾正好,比疏遠更親密,比親密更疏遠。
很適合他們。
“好,阿瑾。“
舒嶼只休息了三天,就在舒亦槐的催促下到總部上任了。
舒瑾最初聽說舒嶼被安排到客戶服務部時,還很擔心地囑咐她半天。
“我輪崗的時候去過,真的很累,工作強度也大,還容易生氣,你這才剛畢業,不然和媽媽說說,先從別的部門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