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會抱著你
“這就是她遭遇的事,後來在工作室的那段日子,她堅持吃藥,狀態每天都在好轉。”
“有一次,她自己上網檢視了一些資料,發現她在前公司的遭遇屬於職場霸淩。”
“言語攻擊與貶低、被孤立、被搶走功勞、威脅、惡意詆毀散播黑料,等等這些都屬於職場霸淩,但最可悲的是她沒有證據。”
“黑料的源頭是章千琴收買了人去製造散播的,她借刀殺人,雙手落得幹幹淨淨。哪怕查到了源頭也只是那被重金收買的人,這些人簽了合同,至死不會說漏一個字。”
“在前公司裡的事,她也沒有留到證據,那時候剛出社會就遇到這種事,她惶恐害怕,而且章千琴很狡猾,在第一次毆打和語言羞辱月月的時候辦公室的監控事先被拆了,打完人監控才裝回去。”
“她惡毒又精明讓自己的行為和職場霸淩這四個字撇得幹幹淨淨。”
“所以在錄制《憧憬的生活》月月會用照相機將楊峰霸淩安瀾的影片錄下來,她自己吃過虧,再次遇到這種事她知道怎麼去應付,她會留下證據然後交給法律去制裁。”
“所以她救了安瀾後很開心,安瀾就像當年剛入社會的她,都遭遇了職場霸淩,她沒能夠拯救自己,但卻拯救了和她有類似遭遇的人。”
“也等於,像給曾經淋雨的自己遞去一把傘。”
“也因為這樣,她遇到對自己不利的事,會事先保留證據不管錄音還是影片。”
“就像陳悅琪那件事,後來月月和我說了,那天錄制完採訪節目,陳悅琪在過道上對她進行了語言侮辱,她做了錄音,時刻能保護自己。”
inda說著看向在床上睡著的江攬月,心情沉重,她繼續說道:“至於她患上抑鬱症,不是一朝一夕就患上的,長期的積累,最後由一個點引起爆發。章千琴最後的不擇手段是她患病的爆發點,而這一次複發,我想除了她沒好好吃藥外還有一原因,就是又受了刺激。”inda邊說著心裡揪著難受。
“錄制的前一天她去拍攝廣告,在那裡遇到了林薇柔,林薇柔是樂聚傳媒娛樂公司的藝人,我想.......”
inda的手指緊了緊:“那天章千琴也去了,她們應該見面了。”
她看向蕭陌然,男人低著頭,看不見神色,只看見他放在雙腿上的手收成拳頭攥緊,繃出手背一條條青筋。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麻煩你照看一下江攬月。”蕭陌然低沉地說道,話裡的每一個字似乎非常艱難地從他喉嚨裡爬出來。
他站起身,走出病房。
inda看著蕭陌然離開的背影。
身形頎長,卻消瘦了幾分。
蕭陌然走到醫院外的湖邊。
姚城第二人民醫院建在姚城市中心一個稍偏的地方,這裡有一條湖,四周種了很多樹,還建了涼亭,湖邊有供路人坐的石椅。
這裡很安靜,像遠離了喧囂,只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聲。
蕭陌然走到樹旁。
“磅”的一聲,拳頭狠狠地砸在樹根上,因為用力很大,拳頭發紅,手背被劃破好幾道。
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痛,又狠砸了幾拳。
他雙眼猩紅,淚水潸然而下。
“江攬月,你很勇敢。”
“希望你一直這麼勇敢,你很棒。”
“話說,江攬月,你很聰明,你會留下對自己有利的證據,哪怕我不出手你也能很好地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這四年你進步了很多,變得更棒了。”
他想起之前誇贊江攬月的話。
此刻他覺得這些話如同一根根細長的針,狠狠地紮進他的心髒。
她這麼棒,是因為她遭遇了太多折磨了。
三年啊。
整整三年。
在那樣惡毒、毫無人性的環境下,她是怎麼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