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喜兒……
呵,聞喜兒!聞喜兒!
他明明已經擺脫這個名字三百年,嬴仲景竟又一遍遍叫他,那些痛苦的回憶瞬間沖上心海。
丹陽取出傳送陣盤,一縷霞光直沖雲霄。嬴仲景比所有人都要快,直接墜入深谷中。
他一眼看到谷底的丹陽,沖過去抓過陣盤。還沒將陣盤毀去,二人便雙雙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傳送陣將二人帶到了某座洞府。嬴仲景將傳送陣劈成兩半,拽起丹陽往外走去,洞口果然有一道禁制。
丹陽笑得陰冷,“這是我耗時三百年建造的秘境。你若強行毀去,就算有法寶在手,也討不到好。不信,你可以試試。”
嬴仲景眸中漾起不屑之色,將瓷瓶擲到丹陽臉上。
丹陽牙齒被撞斷,藥液順勢流到嘴裡。自知難逃魔爪,他靠在石壁上,大口喘著氣。
嬴仲景也不再理丹陽,任由他被毒液折磨,開始破除禁制。
這是一種由蠍毒和蛇毒混合成的毒藥,只要把控好藥量,不至於叫人立刻死去。至於解藥,只要喝一點他的血,就能延續壽命。
他有天罡鼎,有天書心經和聚寶葫蘆,還帶著冥的殘魂,這些年被暗殺過太多次,這劇毒很好地震懾住了某些人。
“嬴仲景,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萬懷素?”丹陽扭曲著臉道。
瞥一眼丹陽,嬴仲景手上動作不停,“因為你恨他,恨他對你窮追不捨,讓你不得不改頭換面。你也恨魯橫不收你為徒。”
丹陽扭出一個笑,眼皮不住顫抖,他死死擰著兩顎,口齒不清道:“是,魯橫一直將我帶在身邊,卻遲遲沒有收我為徒。就連最後,他也在唸叨別的弟子,我只是幫他解脫而已。”
“至於萬懷素,殺了有什麼意思?我要弄死他在意的人,死一個柳洛就讓他如此頹廢,死兩個死三個全死了才好。他不給我活路的時候,就該想到的!”
“你也恨柳洛,所以設計她。”嬴仲景神色平淡道。
“這怪誰呢,我只不過是太瞭解她而已。是她自己要去死的,我逼她了嗎?她……活該呀。”丹陽發出一串怪笑。
誰叫她戲耍過他,看不起他,誰叫她要與萬懷素做朋友。
“了無大師得罪你了?”
“了無?一個垂死的老和尚罷了。沒有了無,還會有別人。我本欲將此事栽在萬懷素身上,再加上柳洛剛死,萬懷素必定情緒不穩。他一向沖動,說不定會鑄成大錯。”
說到這裡,丹陽有些遺憾,萬懷素多年閉門不出,他一直沒再找到機會下手。
“嬴仲景,你說我三天內會死?好吧,有那麼多人給我陪葬,我也不算太孤獨。”丹陽道。
當年他被萬懷素一路追殺,逃到草市,在地下挖洞避禍,沒想到意外發現了冥的殘骸。
於是……
他吃下它,又用死人養著殘骸,劉不盡就是他在草市的暗線。至於玉面,是玉面自己求著他帶它走。
玉面以為被滄禎和眾兄弟放棄,竟萬念俱灰將魂魄獻祭給他,他才得以在各宗埋下眼線。
這一切的一切,不正說明他命不該絕,那他為何不為自己爭。
昔日慈恩院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弟子,如今是宗門掌權人,誰敢說他一句不是?
萬懷素追殺他時也該想到,若他有翻身的一日,會如何報複。所有這一切不過是看誰命裡有氣運罷了。
有氣運的那個人,從來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