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究不能在一起,一個人還能為另一個守身如玉一輩子?更何況,她也是一時新鮮,不求誰的真心。
沐向寒像一隻戰鬥的大公雞,突然出現,昂首挺胸地將公孫憐攬到懷裡,“嬴兄,好久不見。”
嬴仲景難得開口:“十五年過去,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尖酸刻薄。”
大庭廣眾之下被如此毫不留情地諷刺,沐向寒笑容僵持,“若你是為了無大師的事,我向你道歉。嬴兄,你我現在都是成名的修士,你不會還記得那些陳年往事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嬴仲景直接轉身離去。公孫憐有些生氣,她還沒發火,沐向寒就將她拉到僻靜處。
沐向寒劈頭蓋臉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你明知我最討厭他,還跑去和他說話?”
“對,你想得沒錯,我移情別戀了。”公孫憐大方承認。
“你!你當初如何對我窮追不捨,你怎麼能這樣?”沐向寒雖早有準備,剛才卻還是在眾人面前被下了臉。
“沐向寒,你只是我的情人,又不是我道侶,更不是我爹孃。現在我們分開,你也管不著我。”公孫憐說完,轉身欲往席上走。
沐向寒心知一旦和公孫憐分開,不知又要受別人多少奚落,立刻追上去道:“公孫憐!你硬要貼上去,人家剛才還不領情。在靈音宗面前,你東府仙盟又算什麼!”
他氣急敗壞之下的口不擇言,立馬激起公孫憐的怒火,她轉身道:“哼,你上頭那位崔長老,身邊有幾十個侍妾,不都是你給他物色的。”
她越說聲音越大,叉腰道:“我這四年對你不錯吧,你背地裡撈了多少好處。現在回去繼續巴結他,你的地位應該也不會下降太多,要不是你這張臉,你以為你憑什麼入我眼?”
“你當年在踏雲州對嬴仲景多番構陷,誰人不知?戰掌門探過識海,你還不服,最後被他揍了也是活該。”公孫憐罵得十分解氣。
“你以為嬴仲景是一個痴情種子?我告訴你,他身邊的女人只多不少。我算算,除了和他師父不顧廉恥地攪和在一起,還有四個,他還不如我。”沐向寒陰陽怪氣道。
“呵。”公孫憐連連冷笑。
“公孫憐!”沐向寒羞惱至極。
“怎麼?一朝翻臉,現在迫不及待要對我動手啦?”公孫憐一張俏臉笑得嬌美。
沐向寒自然不敢出手,豈料二人爭吵聲太大,等他回席時,馬上察覺出眾人前後態度的不同來。
“哼,在秘境時他還說明年要與公孫道友結為道侶,原來的吹的呀。”
“哎喲,剛才他與那位站在一起,可真是尷尬。人家現在修為不知又高出多少,這某人還在原地踏步呢。”
“公孫道友也是,有了新歡立馬拋棄舊愛,半點情分不講。”
“要是我,我也那般選。誰叫他又俊又有修為。不過他不是……怎麼不見他痴戀的那位?那位也有好些年沒出世了。”
“聽說又閉關了。”
沐向寒終於忍不住要站起來,一道男聲傳來,丹陽道人坐在不遠處道:“沐道友,何必如此生氣?修行也修心,坐下來,與我飲一杯茶。”
聽著旁人的竊竊私語,沐向寒捏著杯子的手抖得厲害。他將雙手掩蓋在寬大的衣袖下,這才忍住發怒的沖動。
他簡直要被氣死!
風水輪流轉,嬴仲景成了香餑餑,他反倒成了腳下泥。就憑嬴仲景那假仁假義嗎?
“道人,請。”沐向寒舉起杯子,盡力維持假笑。
丹陽道人道:“人生在世,誰能不犯錯呢?我們缺的是一個肯包容他,指引他找條明路的人。”
沐向寒垂頭道:“難道您也認為我錯了?”
他與丹陽是同輩,可丹陽的修為豈是常人能比的。不然怎能短短百年建起一座丹陽閣,沒讓天機府在西戎一家獨大。這樣的修士,豈是嬴仲景那等偷奸取巧的人能比的?
丹陽面色淡淡:“你何必與那嬴道友不對付?你們都是各自宗門的青年才俊,為何不能握手言和,看你們多像,更該成為朋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