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
發乎情止乎禮,但有時也止於無可奈何。
受傷的兩個成年人,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會擦蹭甚至撕裂到傷口,而且傷口也會影響發揮,尤其是時淵洺,他正兒八經地認定雖然自己傷到的是腰腹,但會嚴重影響到挺|胯。
他想給她最好的體驗,不允許自己發揮失常。
司清焰雙頰漲紅到似要滴血,慌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再說些不堪入耳的話,關鍵是他說得太過嚴肅,神情自若得像在工作中審慎地做出某個重要決定,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因而顯得更為性感魅惑,叫人心跳加速。
她哪裡招架得住,只好嘟囔著紅唇撒嬌:
“你別說了啦,我又不急。”
明顯是他更著急,興奮地昂揚著,吸引她的目光,又讓人無法直視。
時淵洺微笑著拿來衣服給她穿上,再給自己隨意地套上後,頗為紳士地摟著她一起睡下。
“清焰~”
“嗯?”她的小腦袋瓜往他的懷裡鑽得更深。
“謝謝你願意等我。”也不知他指的是等傷口痊癒,還是別的什麼。
“我才沒等你呢!”司清焰軲轆轉動眼珠子,嬉笑反問,“難道不是你在等我?”
說不定他就一直在等她回鄉吧,不然怎麼剛一回來就能撞見他?
胸腔發出愉悅的震顫,時淵洺曲起兩根手指,捏了捏她的鼻頭,算是誇贊她的玲瓏心思。
“唔!好癢~”
為了反擊,她跟他又鬧了起來,隨後不知怎麼回事,又開始深吻彼此。
吻綿延不絕,無法停下,喘息後又去吻對方。
全身、上下,翻來覆去,反反複複。
司清焰恍惚感覺這個澡白洗了,因現在渾身又濕漉漉的,但她舒服得就像泡在溫泉裡,熱氣騰騰得讓她的靈魂都快要出竅。
可幸福到極致的時候總是害怕失去,古怪的情緒鋪天蓋地地浮在心頭。
時淵洺察覺到細微的啜泣聲,從床尾撐起身子,重新回到床頭,看向滿眼淚花的女孩。
他品嘗出這淚水的複雜,是幸福的淚水,也是慶幸的淚水,只好不停地舔|舐,不停地安撫,告訴她,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司清焰急切地抱緊他,嗓音哽咽到發抖,坦言看到他流血時嚇到魂飛魄散。
“還好你沒事。”她說的不止是這次遇到的事,還有之前他在戰場上所經歷的一切。
她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他根本就沒預料自己能活著回來吧,因那封遺書是三年前交給沈陌去公證的。
“時淵洺,那封遺書……你都寫了什麼?”
時淵洺心裡痛苦地回蕩她那句“還好你沒事”,他何嘗不也慶幸安然無恙,更不敢想還能像今天這樣,將她抱在懷裡說自己的遺書內容。
司清焰默默聽完,默默地流淚。
那遺書表明了他是真心希望她能幸福地活下去,並且為此費盡心思。
他知道,要是擅自給她遺産,可能會增加她的負擔,同時也起不到當初分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