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淵洺略微弓身,在她耳邊沉聲詢問。
“主,人。”
故意拖長了音調。
但下一秒立馬噤聲。
因為時淵洺散發的威嚴完全罩住了她的嘴,司清焰覺著有種被他扼住的掌控感。
可明明他什麼都沒做。
“上網查的?”時淵洺啞著嗓子問她,雙拳收緊到指甲幾乎嵌入肉裡。
危險的氣息還在釋放,心髒的韻律正在癲狂。
“你不也是?”司清焰今早用他電腦時,一眼發現他也上網查過。
時間正好是她向他提出的那天。
果然他不否認了,但被戳破後倒是一臉淡然。
司清焰還以為能調戲到對方呢,不過剛才他聽到新稱呼後的反應還不錯。
“那,我能這麼叫你嗎?”她決定再試試拔一下老虎須。
沒想到的是,時淵洺竟會認真思考這問題,結果他的回答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清焰,如果稱呼只是某些事的調味,那怎麼叫都可以。”
他這嚴肅的神情讓她莫名地立正傾聽。
“只不過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
“什麼事?”
“不管我和你是什麼關系,我們之間永遠平等,我不需要被拔高,你更不需要自降身位。”
“我沒有自降身位!”
“很好。”臉色頓時柔和了不少,能看出他剛剛還有點擔憂,不過隨後神情又變得有點窘,“我不得不向你承認,剛才被你那麼叫的時候,我有被取悅到,可冷靜後會自我厭惡。”
“啊,為什麼會這樣呀?”
“我厭惡自己在你面前産生優越感,這反倒顯得我的靈魂懦弱無能。”
司清焰完全沒想到他會自省到這種程度,這反而讓她覺得他更加迷人了。
她原諒了自己對他再次心動,這根本無法避免。
情不自禁地伸手放在他的心髒上,她側身依偎在他堅實的臂膀。
“你放心,我知道我跟你是平等的。”司清焰的氣息溫熱地灑在他的胸膛,“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還希望有一天,能成長到跟你勢均力敵。”
這話讓時淵洺很想、很想、很想揉她的腦袋。
“我很榮幸。”
這說得好像她早就與他勢均力敵,甚至可能比他更強大,所以他能被這麼看待是榮幸之至。
無論如何,司清焰欣喜地發現他們的精神依舊共鳴、想法始終一致,因為她也只是把那稱呼當作情趣的一種罷了。
不過,既然說清楚了,那就更可以拿來調戲了!
“時先生,謝謝你的坦誠,我知道了。”司清焰抬頭正眼瞧他,身子在慢慢往後退。
一邊小步退,還一邊小聲說:“那就再見啦,我,的,主,人~”
就這麼簡單,只要將他說成是“我的”,那權力天平就會傾斜至平衡。
主動權還是在她手上,稱謂是賜予他的獎賞。
司清焰樂呵呵地回家,沒能看見愣在原地的時淵洺,是緩了多久才慢慢走回車內,雙臂如何抵在方向盤上,埋頭怎樣無奈地笑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