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在忙著做飯的宋女士,得知女兒的傷勢不重後,便交給時淵洺處理,轉身回了廚房繼續做飯。
時淵洺熟門熟路地拿出醫藥箱,找出噴劑給他的女孩處理扭傷。
腳踝上紅腫得十分明顯,時淵洺輕捧著察看,眼中多少流露出幾分心疼。
“我的腳在你手裡顯得好小哦。”司清焰不覺得有多痛,反倒是那顯而易見的對比,吸引了她的注意。
大與小,黑與白,嬌嫩與粗糙,交織成一種微妙的張力。
司清焰不知道的是,時淵洺那時候還不夠成熟,會因為她這句無心的話心潮澎湃了一整個星期,此刻抬頭看向她的眼睛時,也會感到難以呼吸。
她也在看他,雙頰早已緋紅,呼吸輕微急促,釋放著別樣的韻味。
他們毫無徵兆地停下了所有動作,空氣中彌漫著噴劑的藥味,那本就濃烈的氣息,在此時卻顯得異樣的芳香。
司清焰的開始微微前傾著身子,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覺彼此的呼吸。
而時淵洺沒有任何動彈,就這麼仰頭注視著她,手裡還握著她的腳踝。
他知道應該放下、松開、阻止一切發生。
正準備這麼做時,司清焰突然抓住了他粗壯的臂膀:“時淵洺,我……”
話沒能完全說出口,就被他放手的動作打斷。
不過他轉而來回握她的手,柔聲和她商量:“清焰,再等等好嗎?”
他努力將倆人間那股即將失控的激情壓下,嘗試讓理智回歸,主宰這片情感的激蕩。
“等什麼?”司清焰的聲音在顫抖,她也許有點難過。
“至少等你再過幾個生日。”
等你成年,等你長大,等你決定真的要我。
“可是我等不及了,能不能再過一個生日就行?”
他很不想拒絕她,但還是搖了搖頭。
就因為他的這個反應,她躲了他整整一個星期。
原本是打算等她至少二十歲再請她和他在一起的,但就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她卻主動向他表白了。
她羞澀,卻又大膽。
這就是司清焰,擁有最自由的內心、最恣意的個性,讓他徹底迷失。
司清焰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時淵洺早已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因為在他記事之前,母親因難産死去,父親則丟下他後杳無音訊。
他被當兵的叔叔帶回了家,叔叔告誡他決不做像父親那般懦弱的男人。
也因此,時淵洺很早便學會瞭如何冷靜地處理一切問題,如何面對責任而不是逃避它。
可自從遇到司清焰後,他發現自己很難再維持那一貫的冷靜。
面對她的表白,如果足夠冷靜,他應該跟她商量等過幾年再說。
但那時她撒嬌著對他說:“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呢,我沒有準備別的禮物哦,如果你不嫌棄,就要收下這份表白,好不好?”
她大概也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在認識她之後,才將自己的生日定在了和她同一天。
因而這一天的禮物,成了他收到過的最美好的饋贈。
他無比珍視這份禮物,還被林琛笑他太過小心翼翼。
但如果不謹慎的話,他怕會傷害到她。
他已經失去了林琛這個家人,還沒能履行對林琛的承諾;那更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家人。
所以在那疲憊不堪的一年,他做出了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