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前聯系不上,但現在他就在眼前,語氣也溫和,對她還很友善,她想,何不試試看呢?
雖然當她無意識地向時淵洺提出這個請求時,司清焰心底忽然覺得,沈欣說得對,她確實有點瘋狂。
但這讓她覺得很興奮。
尤其是時淵洺那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低沉地問:“你想要我怎麼做?”
司清焰一時愣住,驚訝於他從容不迫的回應。可她自己也沒有經驗,只能有些茫然地答:“我也不知道……你帶過小孩嗎?可能有點那種感覺吧。”
時淵洺當然沒有帶過小孩,但她的比喻卻讓他的呼吸加重。
他雙手插回褲袋,目光不自覺地躲開,生怕看著她的時候會失控。
可無論如何,他從未拒絕過她的任何請求,無論他們的關系在什麼階段。
“今晚有空嗎?”時淵洺背對著她,問出了一句似乎不帶一絲情感的、卻又意味深長的話。
心髒久違地猛烈跳動,司清焰不停地撲扇眼睫毛,顫抖地深吸一口氣,有些低啞地“嗯”了一聲。
“好,我來接你。”
他沒有說什麼時候來接她,也沒有提到目的地,當然也沒有說明接她之後的安排,因而讓司清焰一整個下午都浮想聯翩。
到了下班時間,司清焰走出殯儀館,便看到時淵洺倚在一輛墨色轎車的車門旁。
他一看到她,便迅速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包,轉身準備帶她上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淡淡地向她道歉:“抱歉,習慣性地拿過來了。”
不過雖然在道歉,卻沒有半點要歸還包包的意思。
司清焰瞥了他一眼,眯起眼睛,忍住笑意:“沒事。小時候你就總是幫我拿東西。”她蹦跳著走到他身旁,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這不是男朋友的專利。”
坐上車後,時淵洺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給她繫上安全帶,還附帶著解釋:“這是新車。小孩可能不知道怎麼系安全帶。”
司清焰扭過頭看向窗外,心裡默默嘀咕:啊,果然在他這裡,佔不到一點口頭上的便宜呀~
車內瞬間靜了下來,司清焰回想起時淵洺剛拿到駕照的時候,他們曾約定一起自駕游去西藏……那時他們天真地以為,未來會有無盡的時光來實現所有的願望。可到了分手時,那個約定仍然只是他們之間的一句空話。
她隨意掃了一眼儀表臺上,以前送的小擺件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蕩蕩。
她的視線再次飄向車窗外,霓虹燈如油畫般暈染在細密的雨絲中。
原來,下雨了。
其實不止司清焰一個人在回想過去,時淵洺也無法自控地想起以前。這沒辦法,幾乎是必然的。誰讓過去的他們,那麼深入彼此的生活呢。
而現在,他們站在了一個分岔口,分手後,面對彼此時的陌生與熟悉,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連自己都不太清楚。
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進展,就像這輛車不知不覺駛向的方向。司清焰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條路似乎是通向鎮上的。
車終於停了,停在了一棟公寓的地面車庫前。
時淵洺下車,走到她這邊請她下車。
當他轉身去開房門時,司清焰終於明白,這是來到了他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