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鍾名想起來李曉鏡的事忘了多交代一句。
於是回頭。
“怎麼了?”
“沒什麼事,只是再次拜託你看著李曉鏡一點。”
“我會的,不用你強調。”嘗錦反問他,“你覺得我找周瑛過來是為了把擔子甩出去?”
“不,沒有的事,我沒有這麼想。”
鍾名連忙擺手,嘗錦的眼神變得危險。
他尷尬地補充:“我有點不放心,主要是那個周瑛。我擔心她帶著李曉鏡做出格的事。”
嘗錦不回話,眼中光芒閃動。
似是欲言又止。
最終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啊……?”
“操心的父親。”
“有點……習慣了。”鍾名一想不免輕嘆,“這樣也挺好的。”
“也許。”嘗錦思索著這樣的關係,“話說回來,你對周瑛怎麼看?”
後面是單純好奇發問。
鍾名整理了一下想法才回答:“其實是個膽小的傢伙。披著惡鬼的外皮恐嚇別人,是為了不被別人嚇到。”
“像自然界一些弱小的動物,會擺出威脅姿態嚇退敵人。”
“其實沒有多少攻擊性,就是可能應激。”
“碰到了畏畏縮縮的李曉鏡,然後也教唆她這麼做。”
“心地還是好的。”
嘗錦:“虧你看一眼就能瞭解這麼深。”
鍾名不反駁只是笑:“情緒太活躍了。”
嘗錦沉默下來,也不知是勾起了什麼回憶。
目光和鍾名接觸的瞬間避開,下意識道:“那麼,再見?”
“嗯,再見。”
……
可能是睡足了,羽一凡的精神頭感覺特別好。
像只好動的狗子,這裡聞聞那裡摸摸,把見過的人和地氣味都記住。
確實是沒有憂愁的傢伙。
人生樂趣就是玩耍,絕不苦大仇深。
鍾名跟著他幾乎把學校轉了一圈,本來沒什麼感想,想起了嘗錦的話,此情此情又有些微妙。
有種帶娃出去遊玩的既視感,沒有興致的家長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已經失去了簡單就能快樂的心情了。
“看那邊,好像有動靜了。”
不用他說鍾名也看到了,他們轉了一圈回到主舞臺這裡,發現了變化。
就在那不遠的地方,搭起了一個奇怪的臺子。
赤紅色的石頭壘起錐形基座,拼接的縫隙中暗沉的熔岩極慢流淌。